祁書樂無力的問話不同,倪奕手裏的字條立刻讓我們緊張起來。
可離抬眼看了看他,但仍然沒有過去。社交不是AS的強項,所以必須要這樣。“你知道。”她低聲說。
我轉開視線:“嗯,我是因為這場遊戲才出現的。”我是因為店長才出現的。
倪奕還在說:“這是一場遊戲,看來是采取淘汰製。”
他按了按耳機,姿態依舊懶洋洋像一隻卷縮起來的貓。“學校裏的人隻剩兩個,加上我們有七個——十二如果是指全部參賽者,也就是說,要等到隻剩下六個人的時候,遊戲才會繼續,那個人才會出來向我們解釋。”
源若瞳合上書本,她抬起眼,像是終於肯施舍一個眼神過來:“所以……”
倪奕笑,將那張紙塞入口袋裏,“要麼等學校裏死一個人,要麼——”
他的薄唇吐出一句冰冷不帶絲毫溫度的話,語調卻平淡得像是在談論明日的天氣:“我們這裏,犧牲一個參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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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天,上官夜,上吊導致窒息。
——《虛偽時間·文案》
作者有話要說: [1]日本山形有種刨冰,要淋上醋醬油來吃(是的,就是醋 醬油= =……)我在繪本上看見過。雖然沒吃過,但大家意會一下就好。我當時心情是:“這是什麼黑暗料理?”“什麼它竟然很受歡迎?此話當真?”感覺很像是可離的態度,明明很糟糕,但是擺在殺人遊戲paro裏格外的適合。
☆、72
客廳裏的氣氛立刻糟糕起來。
角落裏結下的蜘蛛網看起來搖搖欲墜,大廳中吊燈沒亮,隻有擺在各個角落裏的蠟燭,它們似乎有些分散,但卻剛好能照亮廳中一切,讓所有人的臉在陰影和光明中若隱若現。
祁書樂開了口:“你怎麼知道?”
“這是最合理的猜測,”倪奕神色泠泠,“你打算自己來,還是我們動手?”
這時可離似乎總算將話聽了進去,她望向自己的回力鏢。
“殺人?”話音落下,聽上去有點陌生。
我聳肩:“不是死亡,而是……停止時間。”
時間停止,比死亡更殘忍的刑罰。你還活著,但卻隻能看著周圍一切發生,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你注定無法突破時間的限製。
所以——在這篇文裏,時間停止,和死亡恐怕差不了多少。
可離低下頭,劉海遮掩了她的表情。她沒有講話,猜不出她心裏的想法。
我們再次望向客廳中心,這時候爭吵的重點已經換到了誰該去死身上。祁書樂成為首當其衝的目標,而唯一的原因是,他是話最多的。
可離眼神迷茫。
“也就是說——隻要我動手了,這局遊戲就會結束。”
“如果遊戲規則真是這樣,那的確是的。”我承認。
所以這場遊戲有什麼存在價值嗎?可離一個人就可以幹掉全場了啊!
不,如果這樣,那肯定不會有秒殺之類場景的,可離一開始就是這場遊戲的最大贏家了。除了她是女配之外……
“不,不對。”
就在祁書樂試圖解釋的時候,一直站旁邊看戲的源若瞳開口了。她左手舉起手中的書本,右手裏還夾雜著一張紙。
她的聲音很普通,但當她大聲地講話時,娃娃音的特質馬上就暴露出來了。
“這本書裏……有一段樂譜。”
她手中舉著蠟燭,書的內容也越來越清晰。
樓上的吊燈垂掛下來,水晶好像能折射她手裏的燭光。她的臉是晶瑩的,燭火能映照出臉的輪廓。
光線越發的暗了,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讓我們回歸黑暗。長期呆在漆黑裏對人類的視力是不好的,而且大多數人什麼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