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西邊耳房裏今個也設了一席,跟著主子來的丫鬟們都在那邊呢,你也過去吧,這邊人手夠,不用在這伺候了。”

蘇妧衝青竹點點頭,青竹隨一旁的丫鬟離開了。

許茹雅拉著蘇妧進了花廳,花廳的中央擺著一張梨花木長桌,七八個姑娘圍坐在桌邊,正嘰嘰喳喳的說話。

許茹雅一進門,姑娘們便把目光都投向了她,自然也都看見了一旁站著的蘇妧。

“這位就是郡主說的蘇姑娘?”其中有人開口問道。

許茹雅牽著蘇妧入了座,還特意把她安排在自己手邊的位置上。

“是啊,這就是安平侯府家的蘇妧蘇姑娘,前段時間才跟著太後來的京城。”

姑娘們聞言,七嘴八舌的和蘇妧說起了話。

坐在許茹雅另一邊的姑娘是工部侍郎家的小女兒,平日和許茹雅走的極近,她笑眯眯的端起了酒杯:“今兒是郡主的生辰,咱們又認識了蘇姑娘這麼一個新朋友,是個好日子,大家舉個杯吧。”

蘇妧自小便不會喝酒,今日第一次來勳國公府,又是獨自一個人,隻怕萬一醉了會生出什麼事端,有些遲疑的端起酒杯。

許茹雅見狀,忙問蘇妧:“蘇姑娘不會飲酒?”

蘇妧點點頭。

“無妨,府裏有專供你這樣不會飲酒的女客喝的酒,”許茹雅轉頭衝身邊的丫鬟道,“去拿一瓶桑葚酒來。”

小丫鬟領了命,扭頭出去了,不過多時,卻是空手回來了。

“酒呢?”許茹雅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鬟。

那丫鬟唯唯諾諾的福福身,伸手一指門外:“四公子他……”

許茹雅氣呼呼的站了起來,幾步走到門外,隻見許成安拿著個紅釉梅瓶,痞裏痞氣的靠在牆上,正衝她笑。

“把酒拿來。”許茹雅把手伸到許成安麵前。

“五妹妹別急啊,”許成安笑了笑,“這酒是給那個蘇姑娘喝的?她長得可真是俊,她到底是誰家的?啊?好妹妹,你同哥哥說說嘛。”

“安平侯的長女。”

“安平侯?”許成安這成日不務正業的人,照實想了好一會兒,才喏喏道,“我怎麼不記得京城有個安平侯啊,什麼時候封的?”

許茹雅饒是再有耐心的一個人,也有些受不了她這吊兒郎當的哥哥了,沒好氣的說道:“安平侯府在京口!”

“京口?那蘇姑娘來京城是來投奔親戚的,京城能替她當家做主的是誰啊?”

許茹雅眼眸微抬,眸裏神色晦暗不明:“她沒有親戚在這兒,別再問了。”一把搶過許成安手裏的酒。

“沒親戚?”

那豈不是沒有給她撐腰的人?

許成安摸了摸下巴,笑了。

*

許茹雅拿著酒回到花廳,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鬟:“這麼點兒事也辦不好!”

丫鬟忙告罪:“奴婢都是依著郡主的命令做的,是四公子他……”微微抬頭,瞧了許茹雅一眼。

許茹雅與丫鬟對視一眼,沒再說什麼,走到蘇妧身邊,親自替她斟了一備桑葚酒:“蘇姑娘嚐嚐這個,這桑葚酒入口酸甜,也沒什麼後勁。”

蘇妧從前在家也喝過桑葚酒,知道以她的酒量,隻要不過於貪杯,便不會醉。

蘇妧謝過許茹雅,端起酒杯和在座的一起飲下。

在場的幾個姑娘年歲相當,又都出自名門世家,湊在一起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

席間,蘇妧隻是小酌了幾杯,可待到宴席過半時,頭竟開始隱隱作痛。

坐在蘇妧旁邊的姑娘見蘇妧以手扶額,麵露痛苦之色,忙問了她一句,聽蘇妧說頭疼,伸手摸了一把蘇妧的額頭,禁不住驚訝出聲:“蘇姑娘怕是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