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而是直接闖了進來,裴瑧趕到廂房外時,聽見房內有個渾濁的男音一句一個“美人”,那一瞬,裴瑧隻覺得氣血直往頭上湧,他當真是想殺了許成安的!
太子駕臨勳國公府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國公夫人和許茹雅耳裏,兩人趕到廂房門口時,見房內一片狼藉,許成安渾身帶血的昏躺在地上,誰也沒敢出聲。
眼看著裴瑧抱起蘇妧往外走,許茹雅迎了上來:“殿下,發生什麼事了?蘇姑娘她?我四哥……”
裴瑧冷冷的掃了一眼勳國公夫人和許茹雅:“今日這事,若是從勳國公府傳出去一點兒風聲,孤絕對會追究到底,到時候別怪孤下手狠絕!”
勳國公夫人低著頭喏喏應了一聲。
許茹雅神色恍惚的盯著裴瑧,眼看他轉過身,抱著懷裏的人一步步往外走。
來參加生辰宴的貴女們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太子抱著一個裹著披風的姑娘往外走,禁不住悄悄議論起來,雖然那姑娘整個兒裹在披風裏,瞧不見臉,可露在外麵的一截裙裾和那雙穿著繡花鞋的小腳,可不就是今日才見過的蘇姑娘嘛!
裴瑧走後,勳國公夫人忙讓下人將仍昏迷著的許成安抬回了房,又讓人去給許成安請太醫。勳國公夫人並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心裏又慌又亂,一邊派人去通知勳國公回來,一邊拉著自己的女兒回了房。
甫一進門,勳國公夫人便連聲問道:“茹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不是在花廳裏吃酒嘛?那個姑娘是怎麼和你四哥跑到一個房間去了?太子又是怎麼來的?他和那姑娘又是什麼關係?”
許茹雅麵色蒼白如紙,纖長的眼睫微微垂下,遮住了眸裏的神色:“女兒也不是很清楚,我們原是在花廳吃酒的,可蘇姑娘突然身子不適,我就讓珠翠把她扶到客房去休息,珠翠不過離開了一會去叫蘇姑娘的丫鬟,便就出了這樣的事,至於四哥哥是怎麼混進客房去的,女兒便不知道了,”一頓,“蘇姑娘剛到府上的時候,撞見了四哥哥,四哥哥就在府門口攔著人家不讓人家走,若不是我過去了,還不定會怎樣呢,他那個性子,母親還不知道嘛,那蘇姑娘長得可嬌美著呢!”
許成安的生母是勳國公的一個寵妾,生下許成安後沒兩年就過世了,勳國公念及舊人,對許成安百般寵溺,縱的許成安無法無天,偏偏許成安又是貪戀酒色的人,因為招人姑娘惹出的禍事,也不是一件兩件了。
許成安生母早亡,又頗得勳國公喜愛,自幼和夫人膝下的幾個嫡子女養在一處,這個庶子雖不是從勳國公夫人肚子裏爬出來的,但卻是她看著長大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勳國公夫人很清楚,聽完許茹雅的這番話,大概猜到了事情始末,歎了口氣:“這逆子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府裏請來的客人他也敢輕薄,”一頓,“這個蘇姑娘就是太後南巡帶回來的那個?她和太子是怎麼一回事?”
許茹雅麵色漸漸暗淡下來,微微別過臉:“女兒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照今日殿下的態度來瞧,隻怕不是一般關係吧!”
“這……太子他……”勳國公夫人不知要說什麼了,自己最寶貝的女兒自小就喜歡誰,她心裏很明白,太子一貫對她女兒不冷不熱的,她隻以為太子原就是這樣的性子,女兒喜歡她也就認了。可今日眾目睽睽之下,太子竟然那樣親密的抱著一個姑娘,還為了那姑娘威脅她們勳國公府,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你年年生辰,太子何時來過府上,今日破天荒的來了一次,卻不是為你來的,青天白日裏抱著一個姑娘那樣出去了,他可替有你想過?可有顧忌過我們勳國公府的臉麵?”勳國公夫人越說越氣,“他以為他是誰?就算現在坐著儲君的位置又算的了什麼,將來是登基還是被廢可是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