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段(1 / 3)

:“疏兒這孩子,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就哭了呢?”

太後扭頭吩咐翠英:“看是不是該換尿布了?”

奶娘手臂上已經有了溫熱的濕意,翠英忙叫她們抱小皇子去換尿布,邱貴妃賠笑道:“還是母後懂孩子,我當怎麼了呢。”

太後笑笑,並不說話。南玖忽然撇唇一笑,道:“母後對孩子自然很有辦法,朕小時候調皮的很,可就見了母後服服帖帖的。”

太後轉身拍拍他的手:“淨胡說,你小時候是個聽話的孩子。”

眾人笑開,一場危機總算過去。

後來邱貴妃想想,也許太後與皇上的裂痕,那時便已經開始。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讓這兩個人的裂痕越來越深,以至不可調和。

晚上照例開宮宴,皇子的滿月酒如此場麵,也算皇朝少有。此時差的,隻有一個太子的名分,邱點風身為貴妃的父親,無論如何想不通皇上為何總也不落實。他端著酒杯,餘光掃到坐在身邊的兒子,邱含墨無論何時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感覺到父親關注著自己,扯著嘴角微微笑了一下。邱點風心裏通透,兒子的成就會比自己更大,內閣首輔絕不能滿足他的野心。

酒過三巡,君臣都有些放開拘束,榮萱年少,太後特地囑咐讓他隻喝果酒,所以此時場中清醒的,除了太監宮女,恐怕隻有他。他無聲地站起,南玖正跟側頭跟年邁的帝師說著什麼,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身邊的太監低頭問他可否要人陪,他搖搖頭,目光忽然對上不遠處似乎醉眼迷離的那人,心裏咯噔一聲,卻還是咬咬牙,退出席去。

他賭邱含墨不會將他離席的事告訴別人,而邱含墨也的確沒有對任何人說起。

他跑過兩道宮牆,與吳家在宮裏的內應太監碰了頭,便匆匆趕往冷宮。皇宮裏處處張燈結彩,除了當差的宮人,幾乎每個人都分到了酒。早前內應太監扮作發酒的太監,把冷宮門前的兩個侍衛灌得半醉,侍衛們許久未沾酒味,也將錯就錯喝了個過癮。榮萱到的時候兩個侍衛歪七扭八,卻還認得人,攔住了榮萱問王爺好,便問他要做什麼。

榮萱氣勢十足地瞪過去,從腰中取出太後的牌子,道:“太後叫我帶花清淺去問話!”

侍衛努力睜開眼睛:“可是……皇上說沒他的命令,誰也、誰也不得靠近啊。”

“大膽!灌了二斤黃湯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太後是皇上的母親,太後要做什麼,皇上能阻攔麼?”榮萱抬腳踹了其中一個侍衛一下,“讓路!”

侍衛想了想,再不敢攔,榮萱大搖大擺地進去了,約莫著他們看不見了,趕忙往殿裏跑去。花清淺跪在石碑前麵,聽見榮萱的腳步聲,長身而起,拍了拍下擺的塵土,笑道:“就是今夜麼?”

榮萱忽然撲在他身上,緊緊地抱住了他。花清淺拍著榮萱的背,這才知道他究竟長高了多少。舊時隻到自己肋骨的孩子,如今頭頂已經夠著自己下巴了。這孩子越發學得八麵玲瓏,甚至想盡辦法救自己出去。花清淺如今,不知榮萱之外,他還能信誰。

榮萱哭夠了,一抹眼淚,拉著他手道:“我叫福伯等著城門口,現在把你帶出宮去。今天是喜慶日子,宮門查的不嚴。”

“榮萱,你這麼把我帶走了,你怎麼辦?”花清淺問。

“我自有辦法,清淺,你還不信我?”榮萱笑笑,“我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你了。”

花清淺便很開心的笑起來:“你娘看到你如今的樣子,一定很高興。”

榮萱眼中黯然了一下,重重點點頭,轉頭恢複了趾高氣昂的王爺作派,先一步走了出去。兩個太監一左一右夾住花清淺,跟著他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