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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而過的狡黠。

前世的記憶忽然湧上心頭,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燕華勾了勾唇角,做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是我的錯,下次不會了。對了,昨夜我好像聽到你說你要殺了誰?王妃是打算殺哪個?或許……本王可以幫幫你。”

薑予辭:“……”

這回輪到她僵硬了。

“殺了誰”,這三個字的指向性如此鮮明,讓她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自己先前的夢境。

更何況,昨夜她也的確做了那個詭異的、有關“預言”的夢。

可是她能說嗎?她能說她要“殺了誰”的“誰”就是燕華自己嗎?

不,她不能。

薑予辭瞬間放棄了方才戲弄燕華的想法,一臉正氣凜然、一本正經地道:“沒有,你聽錯了。”

“或許吧。”燕華眼中的笑意和得色愈發濃厚,他強行壓下止不住上揚的唇角,“那起床洗漱吧,是時候用早膳了。”

見燕華似乎不再追究此事,薑予辭不由得長長出了一口氣。早就忘記了要戲弄燕華的她一聽到起床吃飯,就連忙點頭,一麵揚了聲兒喚了婢女們進來服侍梳洗,似乎是生怕燕華臨時改了主意,又要追問她那些事兒了。

洗漱穿戴完的燕華坐在桌旁,一邊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皮蛋瘦肉粥,一邊看著薑予辭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漫不經心地問:“對了,王妃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的?”

正舀著銀耳紅棗湯的薑予辭猝然抬頭。

第15章 疑問

“對了,王妃,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啊?”燕華的聲音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其下暗藏著的那探究的意味卻是十成十的濃厚。

薑予辭不是傻子,甚至事實上她還可以算得上聰明,自然一下子就聽出了燕華的言外之意。

她抬起頭,不自覺地就鬆開了手中的白瓷描金邊小湯勺,瓷勺與瓷碗相碰,發出的聲音清脆而悅耳。

她頓了頓,看上去仿佛淡定得無事發生,隻微微笑了一下,秀氣的眉眼彎出了一個柔美的弧度,輕描淡寫地道:“沒有啊。”

“哦?是嗎?”燕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一應精致的菜色被婢女們放在托盤裏捧在手中,流水一般送上來。二人皆習慣了食不言寢不語,除去最初那幾句隨意的交談,這一頓飯吃得格外安靜,連碗勺相互碰撞的聲音都聽不見。

薑予辭表麵上平平靜靜的,實際上一直在心底努力壓抑著自己的驚惶和詫異,一雙手止不住地顫唞著,連舀湯都不敢舀得太多了,生怕灑出來了徒增尷尬。

她用到了約莫七八分飽,便擱了碗筷。燕華見狀,也放下了手中的烏木包銀箸。二人接過一旁伺候的婢女遞上來的茶水漱了口,隨後又捧著新沏好的碧螺春細細品著。

一片安靜之中,燕華突兀地開口,仍舊帶著點笑意——事實上更像是調侃:“王妃難道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這麼問嗎?”

薑予辭握著茶杯的手猛地一攥緊,抬起頭看著他。

來了。

自打燕華第二次問起,她就知道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王爺究竟有什麼想問的?或者說,王爺究竟想讓我承認什麼?”薑予辭放下杯盞,聲音平平靜靜,冷冷淡淡,帶著被人汙蔑之後的一點無奈和惱憤。

——先發製人,盡可能地隱瞞這件事。

且不說預言之夢太過荒唐,她連父皇母後都不敢訴說。更何況眼前這人乃是北昭秦王,而北昭,正是上一世滅了南紹的那個國家啊。

便是前幾日那般溫柔小意琴瑟和鳴又如何?如果說好感的確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被培養起來了一些,可薑予辭對他的情感,還遠遠沒有到“愛”,甚至沒有到“喜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