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吉時已到,請新娘上花轎…,”被關在門外的媒婆扯著大大的嗓門,拖著高高長長的嗓聲,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驚醒了一屋的人
二夫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離原,抱清兒上花轎去吧,按禮教習俗這本應是由小清的兄長做的,你就權且充當一回她的表兄吧”
我點點頭,顫唞著雙手拿起吉祥如意龍鳳紅蓋頭,往小清頭上披去
“胭脂…,”小清抓住了我的手,我抬眼對上了那雙炫然欲泣的美眸,那裏麵折射出的是我從未見過的勇敢與堅定
“胭脂,等我”清脆悅耳的嗓音,穿過我的隔膜,鑽進我的心中,直透靈魂最深處
“好”我重重的點頭,放下喜帕,隔絕了視線,隔絕了彼此,彎腰抱起小清,她的雙手自然的勾住了我的脖頸,在起身的那一刹那,隔著喜帕,快速的在我嘴唇上親吻了一下,然後把臉深深的埋在了我的胸口
我抱著小清踏著沉重的步伐,緩緩的朝府門口,朝迎親隊伍,朝大紅花轎,朝李清照和趙明誠的婚姻生活走近
一步,兩步,三步…,腳步聲聲,喘氣連連,一腳一步踩在青石地路上,踏到彼此心間,門口那頂裝飾華麗的四抬大紅花轎漸漸進入視線,落入了眼簾
到了,到了…,終於還是到了
“壓轎…,,新娘上轎…,”媒婆尖長的嗓音再次響起,小清摟緊了我,身體劇烈的顫唞起來,我輕輕的拍拍她,自己的手卻抖得更厲害
“娘子…,”一聲激動急切的呼喚聲響在耳邊,我條件反射性的扭頭朝那略帶磁性動聽沙啞的男性嗓音的主人望去
隻見,那人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近乎完美俊逸的臉上,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紅紅的長方禮帽下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眼角微微上揚,是萬種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豐神俊朗的臉上顯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此時坐在高高的馬背上麵,春日清晨溫暖的陽光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炫彩奪目。
我的腦子懵了,我的身體僵硬了,我的呼吸摒住了,我的血液凝固了,我的心髒停止跳動了,我要死掉了…,
“維陽…,”我低呼出聲,踢到了轎攔,在一片驚呼聲中跌跌撞撞的撲向轎門
“起轎…,”媒婆尖銳刺耳的聲音終於消逝在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中,鑼鼓喧天,龍獅鳳舞,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起行了
“如意…,”我慘呼一聲,一口鮮血狂湧而出,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為什麼?
判官,我上輩子和你有仇嗎?有血海深仇嗎?我殺了你全家還是掘了你祖宗十八代的墳?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讓我三歲成為孤兒,五歲被維陽領養,你讓我愛上了他卻不能言語,這還不算,你又讓我死於5.12地震,把我還魂到這硝煙戰火的北宋末年來,把我送到偶像李清照的身邊來,你又讓我愛上同樣身為女子的她,卻不能長相斯守,眼睜睜的看著她嫁人,若這就是我的命,我認了,我認了,你為什麼又要把離維陽的一張臉安在趙明誠的身上呢?
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折磨我呢?你還是不是人?你究竟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你為什麼不直接拿把刀,狠狠的插入我的心髒,再砍上它九九八十一刀,以示泄憤呢?你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