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月了,她今年和她阿瑪也來圍場了!”
這回換永銘半日不言語了,最後神在在地問:“瘦了?還是胖了?”
茶月是他姑表妹,定親前,兒時過年就常見,隻是沒留心,她小他兩歲,兒時挺文靜的,不知道怎麼的後來騎射突飛猛進,讓人稱奇。
永銘知道原因,隻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模樣嘛,卻也平常,與福恒家裏那位是不能比的,不過地位高,她是固倫公主之女,生得(用別人的說法)是麵如皎月,體豐貌美,隻是看慣了俊男美女,永銘竟覺得她姿貌平常,不醜,也算清秀了!
“瘦了吧?”劄木合何曾留心過德德瑪之外的女人,關於茶月也不過是因為突聞她被指配給了永銘,好奇多看了幾眼,不及永銘模樣好,挺可惜的!
據說福恒的媳婦模樣好,隻是也不及福恒好,不過與永銘倒有一拚,是個正經的大家閨秀,想著劄木合側頭看了永銘一眼,永銘回以一個詢問的眼。
劄木合笑笑,心想:康安倒是有福氣,模樣能比得上皇九子也算是難得了。
“看什麼?”永銘狐疑。
劄木合撓撓頭,傻笑說:“突然想福恒的媳婦什麼模樣?”
永銘收了笑意:“他媳婦可是京中旗裏數一數二的美人!”心想他媳婦啥模樣我都沒見過,你看我像嗎?
抑鬱之氣讓劄木合閉嘴,男人嘛,誰不希望自己媳婦漂亮,以永銘親王之尊,本身相貌才情又不比人差,換做自己也如此。
永銘說完見紮木合一臉尷尬,道:“德德瑪家,去提親了嗎?”
劄木合一聽就悶了說:“她還沒閱選呢,明年進京閱選,才能議婚,不過按規矩就算是議婚也是由皇上指婚,想起來就煩,我阿爸說明年我的名冊也要呈上去,等著指婚。”
永銘看著劄木合想起了朗月,這次圍獵她和她額附據說也來了,伸手拍了拍劄木合的肩膀說:“我懂!”
劄木合抬眼不解。
永銘偏開頭說:“我喜歡的,前些年就被指給了其他親王世子……我哪會還不到指婚的年紀!”朗月出嫁前哭的樣子,怎麼忘得掉!兒時信誓旦旦要娶她的自己,卻連送她最後一程都做不到。
想著永銘覺得眼睛溼潤,咬咬牙硬是把酸楚咽了下去,六爺那席話言猶在耳:
“快別提朗月,朗月一出嫁,你就和康安好上了,每日如影隨形的!何時想過她,問她在大漠好不好,倒是朗月時常給你六嫂寫信,時常問你好不好?害我和你六嫂編著謊兒誆她,還好意思提這個,你和康安一處可曾想過朗月?”
可曾想過?
永銘垂頭,想過的,隻是相思無用,又何必相思?
她可好?
世子待她可好?
“瞧我笨的!我們去那邊看看!”紮木合揮鞭朝那片凹地衝去,永銘拉馬連忙跟上,二人身後的一眾侍從也立刻催馬跟上。這圍場好是好就是無人處野獸出沒也多!
喝兩口小酒,烤兩塊鹿肉,躺躺草坪,看看流雲,溜溜馬,轉眼回營時又是傍晚近夜時分,剛牽馬走進營帳,就聽人說,圍獵的日子就定在了明日,人人沸騰,永銘側看那邊忙碌的身影,看樣子福恒今天一定沒空來找茬了,哈哈,心裏正樂,忽一個人影站在那裏,佇立不動,永銘定睛一看,頓時忘了身在何處,今夕何夕——
朗月!
朗月。
站在眾嬤嬤之間,穿一襲雪灰色緞繡水仙金壽字紋袷白狐狸裏氅衣,昔日圓圓的笑臉,瘦了,也似乎成熟了,不再是那個逢年過節會跟在他身後喊著“銘哥哥”的那個小丫頭。
她笑!
永銘回之一笑,隻是莫名的酸楚,像在哭,經年不見竟然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