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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發哀傷,過了很久他都沒說話,而且那種無奈的感覺似乎越發濃烈。隻是我實在想不出到底有什麼好悲傷的,八年時間已經過去,我們都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樣子,都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而他也幾乎坐穩了義安老大接班人的位子,成功地把對我的怨氣發泄出來,甚至讓我的親人都受到牽連。並且還讓我當著他的麵出醜,看到我所謂的“吸毒”的醜態,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就這麼篤定那批軍火在我手上?”左玉禾苦笑道,“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我。逸辰,我沒有想到我們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無時無刻不充滿變化。人都是會變的,何況是分開了這麼久的你我。”我說,“所以,玉禾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看在曾經相愛的份上。”

左玉禾抬眼看了我一陣。他臉上一直帶著笑意,依舊是非常溫柔的樣子,可是我還是沒辦法相信他,畢竟我父親和哥哥是在和義安會麵的時候受的傷,義安怎麼都托不了幹係。再加上榮叔兒子的那條性命,我們倆現在就好像隔了一條天塹,沒辦法逾越。

左玉禾看著我,歎息道:“逸辰,真的沒有那批貨,我們現在也在找。我不希望看到盛合打著黑吃黑的幌子,在這裏監守自盜。所以我才會向你大哥提出條件讓你過來和我談。但是我看我們之間的談話非常不順利。”

“左先生您倒是把義安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我冷笑道,“那我父親和哥哥就白白受傷了嗎?這件事義安好像還沒給我們交代吧?左先生現在反倒倒打一耙,這是什麼道理?”

左玉禾笑了笑,輕聲說:“我就是不想看到義安和盛合因為這件事鬧到不可開交,傷了和氣。這才想跟你談。我的意思是,我們找個中間人做見證,別在真相查明之前就打打殺殺,免得平白遭受損失,你覺得呢?”

我看了看他,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頭。畢竟這件事的當事人有兩個還在昏迷之中,很難斷定到底是誰動了手腳,為今之計也隻能照左玉禾說的做。等我一點頭,左玉禾立刻吩咐手下拿了一份文件過來。我翻開看了看,無非是約定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絕對不挑起爭端之類的話,左玉禾已經在上麵簽了字。我拿起筆,想了片刻,最終簽上了我的名字。看到我簽了字,那手下俯身在左玉禾耳邊說了些什麼,左玉禾挑了挑眉,看著我笑,輕聲說:“逸辰你的保鏢可真是衷心哪!一直跟在我們後麵,看樣子我不得不把你還給他了。”

第十八章

我沒說話,隻是懶懶地坐在那兒。出發之前我就跟許岩說過,最遲今天下午我就會回去,沒想到他這樣心急,竟然跟到這裏來了。

“還有逸思,你別忘了。”我輕描淡寫地說,“她也要跟我一起走。”

“那是當然,我想你也不放心逸思留在我這裏。”左玉禾百無聊賴地轉頭對身後的人說,“去通知方小姐一下,說接她的人來了,讓她做好準備。”

許岩的船很快來了,我坐在船艙裏都能聽到突突的引擎聲。談判了一場,我感覺大腦就像一台經曆了一場嚴謹而又縝密的長時間運算的計算機,有些反應遲鈍了。而我腳下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略感有些虛軟,於是索性直接坐在那兒不再動彈。逸思跟著保鏢出來,原本臉上還戀戀不舍的,可是看了我,表情慢慢就變了,似乎有些懵懂,看看我,又看看左玉禾。

“逸思過來。”我抬抬手,逸思很乖巧地就坐了過來,但是眼睛還追隨著左玉禾,見他並不看著自己,紅著臉抿了抿嘴,看看我,怯聲說:“哥,我們這就要回去了嗎?”

我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是啊,明天你就要上學了,是該早點回去。”逸思又抿了抿嘴,想說什麼,但還是乖乖閉了嘴。

不一會兒許岩的船就靠了岸,是兩艘快艇,許岩單獨占一艘,另外一艘上有四五個保鏢。因為快艇比這艘遊艇小很多,我們隻得坐在救生艇上慢慢放到下麵由許岩接應。我緩步走到甲板上,讓逸思先上救生艇,然後回頭看了左玉禾一眼。左玉禾走了過來,給我一個禮節性的擁抱,然後慢慢走回去,倚在柱子上看著我,笑得很溫柔。剛剛擁抱的時候,他在我耳邊說:“逸辰,八年,我沒有變心過。”這句話讓我心頭像被人拿錘子砸了一下一樣,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呼吸。這時候許岩在底下叫我的名字,我這才回過神來。於是我轉過身,不再去看他,慢慢上了救生艇。

救生艇到達許岩麵前,逸思下船之後許岩竟然一把摟住我把我從救生艇裏抱了出來。他很少這樣失態,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麵前,挺讓人吃驚的。我抬眼看了看他,卻見他麵無表情,緊抿著嘴唇,原本就很薄的唇,這陣看來像是一條鋒利的刀一樣。

怎麼回去的我不太記得,似乎是太疲憊,心力交瘁,我坐在汽艇上就迷糊了過去。等我徹底清醒,我發現我躺在一張大床上,是我喜歡的尺寸,喜歡的顏色,喜歡的款式。我掙了掙,想坐起來,可是身上沒什麼力氣,於是隻好放棄,百無聊賴地看著手上紮的輸液針。

有陽光照進來,我眯了眯眼,抬手擋住光線。偏頭看過去,離我大概五米的地方,是一個寬敞的陽台,落地窗,窗外很多樹,綠油油的,讓人覺得十分舒暢。窗簾也是我喜歡的顏色,淺淺的藍,隻不過上麵有一朵朵可愛的雲彩。我挑了挑眉,會心地笑了一下,這大概就是向瑾瑜的惡趣味了,小夥子不錯,全都照著我的喜好來弄的,甚得我心。隻是我不由得感慨,他對我真的太好,有時候讓我覺得十分虧欠他,實在不知用什麼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