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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在我最痛苦悲傷與絕望的時候,我都沒有放棄過繼續碼字。我相信老天爺是公平的,我付出這麼多,他終究會給我一個好的結果。請大家繼續支持我。支持我的朋友,希望你們能向朋友多多推薦我的文。特別是下一篇《離婚戰爭》,它將是我的一個裏程碑,它見證我九年愛情的走向,一切就到那篇小說結局為止,我與他,今生再無任何瓜葛。我要無牽無掛地開始我的新生活。

第四十三章

大夫很快就來了,一群人聚在我床前為我做檢查,我看不清楚他們的模樣,隻覺得眼前有模糊的影像晃來晃去,之後有大夫撐起我的眼瞼,用手電筒對著我的眼睛照了一陣。對手電筒的光我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覺得眼前有金黃色的光芒在閃,但是一點都不刺眼。我知道那隻拿著手電筒的手離我很近,我甚至能聞到那隻手上消毒水的味道,如果在平常,我肯定會覺得光線異常刺眼,可是現在,我隻是覺得眼前有亮光而已。我的心因為這樣的感知,如同沉入了冰冷的湖底一般,窒息而疼痛。

武小姐和逸思在旁邊哭,武小姐竭力忍住,但是我知道她在哭。人好像就是這個樣子,一旦某種感官喪失了,另外的感覺就會變得異常強烈。我看不到,但是聽覺和觸覺非常清晰敏銳,所以我雖然看不到武小姐哭,但是我能聽得到她壓抑的抽泣,聲音很低,或許是因為失望而紅了眼,並沒有痛哭。

我的心情低落,但是我並不能在武小姐麵前表露。醫生一個勁地安慰我說,這種情況在頭部這樣的手術中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還可以通過後續治療恢複一部分視力。

可是我不想聽這些,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但是我哪裏能一個人?身邊這些人因為我眼睛的問題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就像擔心我會因此做什麼傻事一樣,連許岩都一直坐在我旁邊,緊緊攥住我的手。而左玉禾則坐到另一邊,低聲安慰我說一定會好之類的話,向瑾瑜則在門外一直不停地打電話谘詢他那些醫生同行。

我覺得疲憊不堪,心中空空蕩蕩的,我強打起精神安慰武小姐,終於讓她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我讓逸思帶她回家休息,然後對許岩和左玉禾說我要休息,讓他們到外麵去。

“逸辰……”左玉禾欲言又止,抓住了我的手,使勁捏了捏,後麵的話再說不出來。

“我沒事。”我笑了笑,喘了口氣,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你們別把我想象得那麼脆弱……之前大夫就說過……這個手術……有風險……我有心理準備……”

“你不要想太多,會有辦法的。”向瑾瑜也在旁邊說,“我給我在美國所有同行都打了招呼,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恢複視力,逸辰你別想太多。”

我苦笑了一下。麻藥的作用還沒過去,我的精神時而恍惚時而清醒,身體就像躺在波浪滔天的水麵上一般,暈眩不已。

“好了,別說了,”許岩說,“讓他先休息。他也撐不住了。”

說完這話,他們三人便默默退了出去。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可是大腦空白,身體疲倦,卻完全無法入睡。

我瞎了。能不能恢複,誰也不知道。剛剛向瑾瑜在外麵打電話的語氣,我聽得出來,一次比一次低落,我怎麼會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我今後怎麼辦?一個瞎子,今後要怎麼生活?成為別人的負擔,要人伺候照顧,每天走路吃飯都要靠自己的手到處摩挲,不然會摔倒,吃東西會把筷子戳到盤子外頭,走路要走盲道,說不定還得用導盲犬……

這就是我今後的生活……

我唯有苦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我?

渾渾噩噩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一陣陣疼痛中清醒。麻藥的效力過去,頭部開刀的地方一陣陣悶痛,就好像有無數個鑽頭在打鑽,又有千萬個鑼鼓在頭頂狂敲,我疼得直喘氣。外麵隱約傳來爭吵聲,是他們三個在指責對方。我不知道他們三人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失了風度在那裏相互指責呢?其實他們任何人都沒有過錯,手術是我簽了字確認了風險才進行了,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可是為什麼左玉禾會罵向瑾瑜?而向瑾瑜又指責許岩手術前一天在病房和我親熱。

嗬嗬,是啊,手術前一天我和許岩在病房玩親親,他不僅親了我,還幫我用手泄了一次,我那時候是挺激動的,可是我沒有想到向瑾瑜會知道。

“你怎麼知道……”許岩這個傻瓜,悶聲悶氣地問了出來。我聽到向瑾瑜似乎在說:“我怎麼不知道?你以為我什麼都被蒙在鼓裏嗎?我全都知道!為了逸辰能得到最好的照顧,我讓人在房間安了攝像頭的!”

我的頭“嗡”的一下,眼前一片金星。瑾瑜啊瑾瑜……你為什麼要這樣……

“砰”外麵似乎打了起來,有護士的低呼,還有杯盤砸到地上的聲音。那些聲音似乎敲在我腦袋上,讓我覺得頭痛欲裂,我的呼吸急促起來,心悸難耐,手腳戰抖,心裏異常難過,覺得胸口堵得慌,我想大聲喊叫,可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我想求他們不要再為我爭吵指責,可是我不知怎麼對他們開口,我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旁邊的監測儀發出尖銳的滴滴聲,然後門被人猛地推開發出巨大的撞擊聲,有人尖叫著說:“快,快叫大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