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裏一片寂靜,有落梅紛飛,空氣中隱約傳來一股清甜的幽香。
花樹之下,人影相錯,細細看去,竟然美如一幅畫。
容洛的思緒立時一團混亂:“可是,可是……這樣是不對的。”
慕浮笙反問他:“哪裏不對?”
容洛不知該怎麼回答,眼神一陣飄忽。
慕浮笙隻得道:“小洛,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但是有些事情本就沒有什麼對錯,你得學會去接受,去適應。”
容洛一時沒法接話,心中又是一陣慌亂,最後實在忍受不住這樣的氣氛,匆匆地丟下一句:“我回去睡了。”
說罷轉身,顧自要走。
誰知神思恍惚,路過廊屋下時竟沒有留神階梯,絆著了腳,容洛往前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慕浮笙連忙上前一步,出言提醒:“小心!”
容洛慌張地伸手扶住一旁的廊柱,又古怪地回頭瞥了慕浮笙一眼,方才急急跑開。
慕浮笙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忽然輕聲念叨:“從哪裏冒出來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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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容洛又是躲了慕浮笙好一通時間。
時間過得快了。
轉眼就到年夜。
容洛終於要隨慕浮笙一道回慕家過年。
離館前天晚上,一想到又要麵對慕浮笙,容洛便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如此折騰了一晚,第二天掛著一圈眼烏,難得起了個大早。
走到屋外的小院裏,阿采和辭夕衍正在那兒忙忙碌碌地搬著東西。
他倆的屋門外正堆滿了各色各樣的物什,看樣子像是經曆了一場浩大的洗劫。
因為個子小,要帶回家的東西又太多,阿采一次性根本拿不過來,端著東西的時候整個人直搖晃,連走個路都不是很穩,東西還一件件地往下掉。
辭夕衍眼見他搬個東西都如此困難,隻得一步步跟在他後頭,負責幫他撿那些掉下來的東西。
可惜這樣也有沒用,阿采手上的東西還是越掉越多,而且還越掉越誇張,從起先的書籍,紙筆,硯台……到後來甚至連裏衣短褲都不住地往外掉。
辭夕衍一時拾撿不及,終於耐不住在後麵暴躁起來:“我說阿采,你能不能把你那個包袱紮得緊一些,這樣一路走一路掉的,等你走到門口,東西可就全都掉完了。”
阿采十分不滿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我那麼多東西,還都有棱有角的,紮不住是當然的,你有本事你來紮紮看!”
辭夕衍“嗤”了一聲:“就愛推卸責任。”
阿采一下惱了,提亮嗓門:“你要是嫌我麻煩就早說,誰還巴著你幫忙了。”
辭夕衍一扶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