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該我先吃的!”
“先到先得你懂不懂。”
“……”
見他們一刻不能消停又鬧開了,容洛無奈地歎了口氣。
慕浮笙看他一眼,走到一旁拿起那疊從外頭帶來的賬本,回頭對他道:“小洛,你隨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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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裏長廊下,慕浮笙停住腳步,將手中帳薄取出一本遞給容洛:“這是我從梁家要來的帳薄。裏麵有當年你梁叔伯與容伯父一道從商的所有記錄。”
容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又去給梁老夫人看病了?”
慕浮笙點了點頭,見他並為伸手去接,又道:“這裏邊的內容,我已經仔細看都過了,從細小的收支到最後的總結出入,各項內容都記錄得十分清楚。”
容洛方才伸手接過帳薄,借著走廊的燈光查看。
慕浮笙問他:“這帳薄上記錄的內容是否與容伯父當年留下的那本相差無幾?”
容洛仔細翻了翻,點了點頭。
慕浮笙引他在一旁坐下來,翻開書頁,仔細找了找,手指其中一行,送到他眼前:“你看,這是梁家老爺從容伯父處借銀款的詳細記錄。”
“所有收受的款項和支借的內容在這簿子裏都已寫得十分明細,那些借來的錢,大凡還清了的,都用朱筆在尾處批了個‘清’字,但大多數尾處到目前都還空著,可見梁家人欠下的不單單隻有容伯父那裏的一筆,大抵還有很多人的錢他們都還沒有還,”末了,慕浮笙道,“雖然梁家人是有些貪錢,但對於這點,他們確實沒有否認。”
容洛聽完十分氣憤,“啪”地合上了帳薄:“他們既然承認自己欠了別人錢,那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歸還?”
慕浮笙道:“大約因為他們還沒有錢。”
容洛冷冷一笑:“你說誰沒錢我都信,說他們沒錢,我還真不信。”
“小洛,”慕浮笙唯得耐心地同他解釋,“你可知,這生意場上的事,粗粗可分為兩種:一種就像我們平時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做小買賣的攤販商家,他們是小本經營,少投入,不求多回報,隻盼能填飽肚;還有一種就不一樣了,他們做的都是些綾羅綢緞,金銀首飾的生意,這些東西,在底子方麵,便需要更大投入,有時甚至還得支大船,下江海,將生意做到更遠的地方去。”
夜色寂寂,慕浮笙的聲音清朗又動聽,低低環繞在這夜晚的小院裏。
這道理容洛不是不明白,他卻還要那樣仔細地分析講解給他聽,唯恐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隻怕在慕浮笙心中,容洛還是那個年幼無知的容洛,從來都沒有變過。
容洛想了想,大抵明白了他的意^
今晚的月,是十分圓,今晚的月光,也是十分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