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1 / 3)

來,一聽見這話立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施、施針?”

慕浮笙並沒有多做解釋,隻是提步就往醫館裏麵走:“我已仔細算過需要落針的各處穴位及走勢,有沒有效果,一試就知道。”

辭夕衍方才回過神來,急急地追上去道:“師父!藥方您不是早就已經配出來了,現在就隻差了一味藥……我們這麼多天都找下來了,您也不必急於這一時,倒不如再等等,改天可以多派幾個人隨我們一道,重新再上山去找過……”

“等不及了!”慕浮笙打斷他,“那藥不類尋常,且又性喜幹燥炎熱,奉陽地處江淮以北,常年濕冷,你我就算是踏遍了這裏的整片青山也不可能找尋得到。”

阿采和辭夕衍聞言站在原處對視了一眼,兩顆心同時跌入穀底。

幾天同病患接觸下來,他們心內都知曉治這病絕對不可急於求成。

前有容洛的娘親,後有那陳小公子,他們都是因施針而死。

當年容家為容夫人請來的大夫便是以針法高超見長,而馮季柳在未出這事之前也是一位聲名極響的妙手大夫……他們完成不了的事情,慕浮笙難道就會有十成的把握?

慕浮笙此刻已經步入後屋,見他們還沒有動靜,回過頭來厲聲嗬斥:“還不快去準備!”

阿采被他斥得一下子紅了眼眶,連喚了兩聲“公子”,卻是什麼也說不下去。

醫館其它弟子都默默地站在角落裏,垂著頭沒有說話。

大凡往常沒有出現過的病例,總會有一套相應的治療方法隨之出現,且這方法施行起來合適與否,也總需有病人帶頭去做這第一份嚐試。

沒想到公子竟選擇了容洛。

這份心情,重得不能再重,誰都不希望容洛有事,更不想公子有事,但是此刻也確實再想不到其它辦法。

良久,辭夕衍忽然從嘴裏吐出一口氣,抬手拍了拍阿采的肩膀:“快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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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采才準備好東西送到臥房,立刻就被慕浮笙趕了出來,沒過多少時間又將辭夕衍叫喚進去。

此後的一個時辰,醫館的臥房大門一直緊緊閉著。

所有人都神情凝重地站在外麵,卻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隻有阿采獨自垂首坐在屋廊邊上,手裏捏著帕子,雙眼通紅。

有人過來勸他:“阿采,快別哭了。公子剛才語氣確是嚴厲了些,但他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看容洛現在這個樣子……他比我們誰都心急。”

阿采抬頭看了看他:“這我知道,”又別開眼睛,“可是,可是……”

就在前幾天,新醫館還沒有修葺好的時候,容洛曾經帶著阿采去逛過容家的宅子。

那日天氣姣好,阿采難得見到容洛笑眯眯的樣子,他一路跟著容洛來到容家花園的小瑤池邊上。

明明是就無人住的地方,那小小一方花園看上去卻像是剛剛被人打理過,小池邊上花草繁盛,芳香四溢。

容洛領著阿采在那花草叢中四處扒拉了很久,終於在一個小角落裏找到了一塊小石碑。

阿采探頭去看,隻見那小碑上麵工整刻著一行小詩: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阿采問他:“這是什麼?”

容洛道:“這是我爹寫給我娘的。”

阿采眨眨眼睛,拉長了聲音:“哦——我看出來了。”

容洛笑了笑,隨即又蹲下`身,自腰間掏出一塊小木牌子,先在用樹枝在那石碑旁邊刨了個小坑,繼而將那塊小木牌子往坑裏一插。

阿采又湊過去看,見那小木牌子上麵亦寫著一行小詩: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