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於蟲族的危險解除之後,王小鐸也終於鬆了口氣,不管那個大成期蟲族是否還會回來,他都隻能堅守在這裏,等待主人從定境中醒轉過來,這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使命,斷不會一人逃離,就算沒有鎖魂環的製約,他也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等心中的驚悸完全平複之後,王小鐸從地上爬起來,望著主人姣好的麵容,癡癡地呆望著,作為一名魂奴,是沒有未來的,他們不能娶妻生子,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活,隻能寄希望與碰到一位能夠善待自己主人,不會受到非人般的虐待,若是能夠如此,也就算得到了一生之幸福,在聖域之城,年老體衰的魂奴被拋棄的事情時有發生,這些“退役”的魂奴會被低價賣給一些破落的小世家,成為那些小世家女子的代步工具,雖然說做的都是一件事情,但是給這些魂奴的感受卻大不相同,那種被拋棄的悲傷和怨婦般的憂愁有的一拚,當然,也有些善良的主子會妥善安排好跟隨自己多年的魂奴,隻是,能幸運的一輩子始終服侍一位主人的魂奴實在不多,畢竟,魂奴在世家大族眼中,隻是工具,是用來代步和體現主人尊貴身份的象征,並不會把他們當成人族,受人白眼卻無法反抗,比家奴的地位還要低下得多。
能成為一名羅刹軍平民女將的魂奴是很幸運的事情,如果內心中不是有太過強烈的等級觀念和虛榮心的話,那麼,成為一名平民女將的魂奴,會得到很高的禮遇,平民女子來自社會的最底層,見慣了人間疾苦,所以一旦得到魂奴之後,就會把其當成心愛的玩具一般,親自照顧魂奴的飲食起居,視之為好友,通常會一生不離不棄,造成這種結果的另一主因是平民女是無法隨意換乘魂奴,沒有選擇自然會更加珍惜,基本上,被分配的這位魂奴會追隨她一生,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天,或許,這也是一種幸運吧。
王小鐸眼神迷離,心中隱約有些躁動不安,他還隻是個少年,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一生下來就注定了魂奴這個身份,灌輸的教育也都是忠誠和順服,在沒有追隨主人之前,他總是喜歡聽那些上了年紀的魂奴對他情事上的啟蒙教育,雖然身體沒有像太監那樣被閹割,但是清修般的日子還是讓這些魂奴獨自品味著孤寂的生活,於是,那些年長的魂奴就瞪著眼睛將一知半解的男女之事說上那麼一段過過嘴硬,將一個原本純良的少年硬是教育得春心蕩漾,浮想聯翩。
此時的王小鐸一聯想到那些老魂奴的言語,便連耳朵根也紅透了,雖然他化形的是一匹駿馬,紅紅的耳朵在微風中異常敏感,就像有隻手在撫摸著他的肌膚一般,讓他羞愧得幾乎想鑽入地麵,了此“殘”生。
時間在王小鐸的遐想中過得飛快,至美仙境晝夜分明,天空極為清澈,可以看見美麗的星辰,隻是在王小鐸的眼中,韓玉芝就是最美麗的那顆恒星,她的光華完全掩蓋了所有星辰,如同一輪飽滿的新月,所散發的光輝讓人沉醉,不可仰視。
偶爾,也可以聽見蟲族的鳴啼,危險並未遠去,死亡的陰影正如落下的夜幕籠罩四野,但王小鐸並不擔心,能和自己仰慕的女子死在一起,此生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他的修為低下,保護不了任何人,甚至連他自己也保護不了,但他的心中,卻升起一種男人才有的豪氣,就算大成期蟲族蒞臨,他也會毅然擋在主人的麵前,就算做一名炮灰,也是他心之所願。
不畏縮,不恐懼,心中坦然,即便身處險境,也無礙心境修為。
這是主人曾經對他的一番教誨,他銘記於心,現在,他在偉大的愛慕之情促使下,真正做到了這一點。
雖然發願的基點不同,但結果是一樣的。
王小鐸在心中傻笑著,享受著這難得的片刻寧靜。
至美仙境並不缺少食物,餓得狠了,撿拾地上的花瓣都能充饑,而且還富含水分,一舉兩得,王小鐸就是靠這些東西挨過來的,這些花瓣並不難吃,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如果是素食主義者生活在這裏,那無疑於天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