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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韓逸北隻是閃避自己二人的攻勢,卻一心隻逼迫辛懷月,似是不顧自己生死,也要將其刺於劍下。花子英與蘇映雪搶上前來,同時出手攻擊。降龍金絲鞭破空而至,而素玉寒冰劍也帶著銳利的寒氣奔來。
那金絲鞭非硬非軟,隱隱帶著風雷之聲,如此淩厲的氣勢,若被其擊中,不死也是丟了半條命。對辛懷月勢在必得,明知必定躲不過另外二人的攻擊,也隻有咬牙硬挨。聽風辨位,韓逸北將頭一偏,身體一擰,雖勉強避過其鋒芒,仍是被鞭尾掃中,一聲銳響,背上已劃開了一道極長的血口,而同時而至的劍勢已避無可避,急速側轉之下,他以左肩硬生生受了這一劍,登時血流如注。然而,雖是受創激痛,手底劍勢卻絲毫也不停頓,轉眼之間,已是格開辛懷月的飛鳳回旋刀,直取心窩!
“四弟!”花子英驚呼聲尚未出口,辛懷月已撞到了樹上。想不到韓逸北拚著挨上那兩記重擊,也要取他性命,饒是他躲得快,避過了心髒處的致命一擊,然而那一劍,也已刺中他的胸口,鮮血汨汨湧出,傷勢非輕。他這一受傷,戰鬥力大減,三人合圍之勢已然瓦解,韓逸北趁機衝出重圍,飛奔而去。
“休想逃!”眼見韓逸北竟已衝出合圍,辛懷月麵色頓然鐵青,右手一揚,飛鳳回旋刀破空而出,呼嘯著向韓逸北射去,直取他的首級。交手時見到這兵器的形狀,韓逸北已知其用途,是以雖然在飛速逃走之際,也不忘防著這一手,聽到風聲激射,他早有準備的將身一躬,躲過那刀的第一攻勢,未等其倒轉回旋飛回,迅速揮劍上揚,恰恰格擋住了其回旋飛回的力道,那刀雖飛行路線詭異,來勢亦極凶猛,但畢竟不是活物,終歸須借力方能施為,離開了力,亦不過是死器一件。在他數次挑卸之下,一身力道已然盡數卸去,隻聽“當”的一聲,墜在了地上。
蘇映雪與花子英麵麵相覷,喪魂釘與回旋刀,可謂是辛懷月的看家本領,可這兩樣東西,竟連韓逸北的毫毛都沒傷著,反而自身受創非輕,想來此役足令其抱恨終身。
“四弟,你不要緊吧?”花子英雖然性情暴躁,對辛懷月卻終是有著關切之情,急忙上前看他。“我沒事!”辛懷月飛速點了幾處大穴,止住了血,見那兩人竟站著發怔,不禁惱怒。“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追!”
此刻的辛懷月,已全無素日笑顏對人的溫文,原就蒼白的麵色,因失血更加沒了血色,隱隱透出鐵青的殺氣,恨不能將韓逸北立斬於刀下。暗恨自己自恃過高,為何不在第一次偷襲之時,將喪魂釘與回旋刀同時祭出,那樣,諒他避得了回旋刀也避不了所有的喪魂釘,釘上本有劇毒,隻要一枚中的,那人便如案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豈會落得像現在這樣,反為其所傷的狼狽情形!
生死冤孽
一手握著長劍,一手按壓著傷口,在沈沈的夜色中,負傷的男子急速的奔跑著。雖然明知奔走得越快,血氣運氣激烈之下,毒性也蔓延得越快,即使已點了傷口周圍穴道,阻止毒性的蔓延,也隻是聊盡人事而已,但若被那三個閻羅使者追上,更是萬死無生。
好厲害的喪魂釘!
那七七四十九枚喪魂釘,雖然被勁氣和長劍格去絕大多數,但終歸太過倉促,仍是有兩枚打中了他的背側。隻是他內功心法與眾不同,發覺中毒,迅速封住了周遭大穴,並將毒性封鎖在下丹田,才能在半個時辰之內,與常人無異。然而,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是以他萬萬不敢戀戰,拚著身負重傷,殺傷辛懷月,逃之夭夭,正是害怕毒性壓製不住,一旦當場發作,那便必死無疑!
他不敢往民宅住處奔逃,那些都是平民百姓,萬一驚動了他們,撞上那幾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不但絲毫幫不了他,還隻會白白斷送無辜的性命。然而,受傷後血流不止,加上飛奔加快了毒性的蔓延,他的眼前,已是一陣陣的發黑,體力也越來越衰弱。隻是現在,一路沿著小路奔逃,萬一半途毒性發作,死在這偏僻的地方,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也不知還有沒有人認得出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