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2 / 2)

夜色迷蒙輕輕的灑落下來。空氣中那淡淡的酒香混合的血腥的味道輕輕的傳進他的鼻翼,若有似無的氣息總算讓盛怒中的楚嚴漸漸平息下來。

看著身下的人那張慘白的臉,一道驚雷在他的腦海轟然炸開,讓他僵住,然,當他看見歇子痕牙齒間那溢出的血跡之時,腦子裏突然被炸開的東西又瞬間消失不見。

“……子痕……”鬆開抓著歇子痕的手,楚嚴擦去他嘴上的血液,心中不知是被什麼樣的感覺所占據著,這樣的感覺似乎曾經在兩年前的時候曾有過一次。

感覺不到身上的人有任何動靜,歇子痕緩緩睜開雙眼,卻看見楚嚴那雙不同於之前的眸子此時正擔憂而懊悔的看著自己。這樣的眼神他曾經見過一次,也就是這樣的眼神讓他幾度無法自控……

擦去歇子痕嘴上的血跡,楚嚴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了,眼前的人,褐色的眸子中隱隱露出一種他看不懂的顏色,那樣的顏色是他不懂卻又讓他心顫的。

無聲一歎,他移開雙眼,目光無意看向他的胸膛,卻在那堅韌不失力量的肌膚看見了那到糾結的劍傷,這個傷,他還記得那是兩年前歇子痕為了救他而受的,那次也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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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婿見過嶽母”

第一次的相見還是在二十年前,那天那個精雕細琢如玉般的小男孩。眼中閃著戲謔的色彩一派從容的樣子,當眾叫他母親嶽母。

他長的很漂亮,細白的臉蛋透著點點粉紅,一雙褐色的眸子就讓人感覺就想妖精似的。老實說對他的第一映像還真是不錯,但是……!因著他那句話原本對他那唯一一點的好感全一掃而空。

但是今天……

清早醒來時那本應該在身邊的人卻已不見了蹤影,柔柔發疼的太陽穴,那混沌的腦子終於開始清晰起來,雖然昨日喝了不少酒,但自己曾經做過什麼腦子裏還是十分清楚。

沒想到啊,他楚嚴一世的清白就這麼毀了。

雖然說昨夜他是衝動了點也失控了些,可是,為什麼現在躺在這房頂上隻有自己,那個男人那裏去了。

“切!又不是大姑娘,居然還落跑”

這沒心沒肺的聲音,居然還理直氣壯的指責別人的不是,估計如果歇子痕聽見了非氣的吐血不可。∫思∫兔∫在∫線∫閱∫讀∫

慵懶的陽光穿過穿過雲層照射下來,他衣衫不整的坐在房頂上,直視著那刺眼的陽光微微眯起雙眼,晨風輕輕撩起他披散的發絲,他那剛俊的輪廓在光暈的包裹下顯得有幾分危險起來。微微揚起的嘴角泛著玩謔的彩色卻又帶了點點血腥的味道。

沒有人能在占了他楚嚴的便宜之後還能活過三天的,即便是歇子痕也一樣毫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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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回到房間的楚嚴,才剛一推開房門,結果便看見裏麵那不知等了自己多久的不速之客。

看她動人的容顏透露著女人應有的韻味,一身高貴典雅的氣質,確實是少有的美人,不過越美的東西毒性就是越強,到現在看著她,楚嚴也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為了這樣的女人而掛心二十年。

難道就因為她是自己第一個喜歡的人嗎?

或者是因為她的美貌?

嗬,何時我楚嚴也變的如此膚淺了?

自嘲一笑,他從容舉步踏了進去:“你怎麼來了,明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這個時候來是想怎樣?我可不覺得新嫁娘在新婚的前一天會見別的男人,是件好事”

“小嚴……”坐在裏麵的人,看著他嘴角那淺淺的弧站起身來:“我來是請你參加明天的喜宴,還有,娘……她想見你”

……小嚴……

好收悉的稱呼啊,自從二十年前離開奈安之後已經很久沒人這麼喚過他了。

走到桌邊坐下,楚嚴為自己添了杯茶,輕嗅著那茶香的氣息,楚嚴淡淡的道:“二娘想見我,我自會去看她,不過……你的喜宴我就不去了”

有這麼傷人的嗎?讓自己看著自己心念了二十年的女人嫁作人婦,一定非要這樣。

“隨你吧”看著他那明顯疏離的背影,墨聽不在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房間。聽著身後遠去的腳步聲,楚嚴雙目一凜手中的茶杯隨即被他捏的粉碎,滾燙的茶水濺了出來灼紅了他的手掌,而他卻像無是一般,臉色沉入寒冰。

這就是自己掛念了二十年的人?如此冷淡如此陌生如此疏遠。

揚手一揮,手中的茶杯被他砸在牆角,發出刺耳的聲音。

冷冷的看著那粉碎在牆角的茶杯,他血腥一笑。

既然她先對不起自己,那就別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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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敖唐山莊的楚嚴,在仆人的帶領下一路繞過彎曲的走廊,後終於在走廊的盡頭看見那消失二十年的女人——叢雲。

二十年了,她變了好多,也蒼老了很多,他幾乎快要認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