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2)

,可以不走嗎?」這一問,帶了十二分的心虛。

「笨蛋——」

江南知道,又一朵笑顏的花,在他麵前的空氣裏綻放。

「在府裏幹活,行嗎?」

「怎麼,想當大夫,專門灌我藥?」魏遠爭說著,揉亂江南的發。

嗬嗬……兩人都如釋重負般笑起來。

「出來吧,怎麼喜歡躲櫃子裏睡覺。」魏遠爭拉他出來。

江南腳著地,步子有些虛浮,馬上尋了張椅子坐下來。「外麵太亮……」他說。

這是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秘密,或者,是怪癖。有的人會喜歡鐵鏽的味道吧,就像江南他喜歡黑暗一樣。

那麼純粹的黑色,分明一無所有,為什麼能讓他心安呢。

嗬……外麵的光,好刺眼。

「外麵太亮?」魏遠爭默默重複,光,好亮……「下次不要了。」認真地對江南說。

「呃?」

「躲在櫃子裏,很嚇人誒——」魏遠爭補充道,語氣輕鬆。

江南撲哧一笑,明媚不已。

待魏遠爭走出房門,小院裏三三兩兩,下人小廝們正紮著堆兒嘰嘰喳喳。

「老爺」「江公子……」「他們……」

「咳——」魏遠爭板起臉假意幹咳了一聲。

「老,老爺。」喧嘩的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魏遠爭甩甩衣袖,邁開步子從眾人當中穿行而過,仰著頭目不斜視,麵上卻有些發紅。胸口還有些濕噠噠的,不會是,那孩子的鼻涕吧——

「咳——」魏老爺身形一抖,背著眾人笑起來。

夏天是真真來到了,伴著綠蔭花香,滿院葳蕤。

這日晌午,日頭正毒,主子下人個個都尋那涼爽的去處,不願往外跑了。

外頭卻來了個衙役,說是府台大人有請。

魏遠爭正嚷著叫楚兒快些去拿冰鎮的酸梅湯來,聽人一傳話,隻得去換上悶熱的朝服外出。

仰頭灌了一碗酸梅湯,見那甕裏還剩下許多,一轉念,魏遠爭複又退回幾步,對楚兒道:「乘還冰著,你們把這酸梅湯分分喝了。江南那兒,也找個人送些去。」

江南平常就是一副爽利的樣子,比魏遠爭耐熱的多。小廝拿著酸梅湯,用兩隻青瓷碗裝了,說是老爺叫給送來。

江南一聽,「四公子人呢?」

「剛府台大人差人,請了老爺議事去了。」小廝答道。

「出去了——」江南偏著頭嘀咕一句,打發了小廝,一個人走到書桌前拿了本醫書看起來。

這一看就是一下午,吃過晚飯,江南忽一拍額,「真是糊塗,又看起些沒用的東西來。」將醫書、詩冊統統收起,捧過《國策》參詳起來。

說起這些書,還是從魏遠爭那借的。記得當時江南問他書中內容,他竟是一五一十全部詳述出來,讓江南好生佩服了一番。

但是《國策》什麼,江南到底還是不適應看,努力要領會其精義,反倒頭腦發脹,趴在桌上淺淺睡去。

正昏沉間,身體竟被騰空抱起來。

江南費力抬起眼簾,朦朧間隻看見一張陌生臉龐,忙開口呼叫。未曾想話到嘴邊,反倒成了一聲嚶嚀,細不可聞。

悉悉索索,那人把江南放到床上,就開始解起他的衣帶來。怎麼回事,連抬手的力氣也沒了,江南隻得眼睜睜看著那人解開了自己的衣衫,欺身壓上來。

「沒想到魏府的美人可不隻老爺一個,連客人都這麼可口……」那人拂開江南額前發絲,江南一定神,總算看清了那張湊近了的臉龐。還說自己呢,這人分明端端正正一張容長臉兒,往街上一站,興許還有姑娘肯倒貼跟去。

剛他提起魏府老爺,江南心下一琢磨,魏遠爭被府台大人請了去,應該是還沒回來。這小花盜是沒找著正主兒,就盯上了自己?

「唔——」那人湊近含了他耳珠,江南渾身一激靈,打了個冷戰。

這人莫非真是個采花賊,而且專挑男人下手?

江南使勁集中精力,頭脹地難受,虛晃晃瞪著那在自己身上毛手毛腳的人。那人一看他這樣,越加興奮起來,在他耳邊吐氣:「你那眼睛,生氣起來卻好像含著水似的,是在引誘我?」

唐驍,你在哪?

快回來,回來,四公子……

江南任由那人的舌尖沿著自己脖頸一路滑落下去,卻偏偏無計可施。

「呼——」那人撐起身體,引首向上,將床頭最後一盞燈也吹滅了。

江南無力地閉上眼睛,夜已經黑透,四周安靜地隻剩下自己和那人的喘熄聲音。

嘁,自己,自己又不是女人,怕什麼采花賊。盡管如此想,江南身體仍是輕顫起來。笑話,你倒被個男人壓在身上試試。

「啪——」身上的動靜隨著一聲悶響消失了,有人進來?那人剛在他身上掙紮一下,又被重重拉下床去,「哐」,摔得不輕。

燈隨即被點亮,江南眯了眼看,一道駭人的傷疤,是溪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