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上官府前停下,滄海跳下車,放好腳凳,孟軒鶴挑開車簾從車上下來,仰頭望著上官府的大門。
滄海扶了扶頭上的小帽,踏上階去,朝門口的小廝說,“你們家上官大人在不在府上?”
小廝瞅著滄海,警惕道:“我家大人不在。”
滄海笑了笑,“那也沒關係,我家主人有事找他,你去把你家大人喊回來。”說罷,跑下階,攙了孟軒鶴的胳膊,“主子,咱進去吧。”
孟軒鶴點了點頭。
才上階,家丁就伸胳膊擋住了去路,“大人說了,府上不接待任何客人。”
滄海愣了一下,看看孟軒鶴,又看看家丁,暗罵這個家丁有眼無珠。滄海保持著笑容說,“我家主人與你家大人認識,你快把你家大人叫回來,我家主人進府等他。”
家丁絲毫不予通融,“不行,大人說了,不接待任何客人。大人若有客,他自會在家等。”
滄海有些生氣,欲要跟家丁爭辯,孟軒鶴作製止狀,“滄海,先過來吧。”
滄海隨著孟軒鶴走回馬車邊。
“主子,這奴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孟軒鶴知道,上官振家裏放著一個身份敏感的連昭,門禁嚴一些也正常。他讓滄海去衙門找上官振,自己則在四處閑逛。
不一會兒,孟軒鶴就看見街口處,滄海同一個穿著軍衣,腰配大刀的年輕男子匆忙趕了過來。他迎了上去,見那上官振跟他的年紀倒是差不多,就是入了行武,看起來有點糙,因其五官好看,在人群之中還是蠻顯眼的。
上官振看到孟軒鶴,遠遠就要下跪。
孟軒鶴低聲製止,“大街上,禮就免了。”
上官振拱手,帶著孟軒鶴與滄海進府。
方才那家丁看到上官振,又看到孟軒鶴與滄海,垂下了頭。
進了二門,一個年輕的婦人帶著兩個丫頭迎了上來,“大人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
上官振朝婦人使著眼色,“貴客到訪,夫人將下人管束好,莫要亂走動。”
上官夫人雖不問丈夫的事情,一心操持家務,但家中這幾天的異常她是知道的,猜中丈夫帶來的人身份不同尋常,趕緊福了身子退回了房裏,並讓管家約束好各院的下人。
上官振引著孟軒鶴到一個僻靜的院子,“皇上,連將軍就在裏麵。”
孟軒鶴點頭,讓滄海在外頭侯著,他隨上官振進了屋。
門一關,上官振便雙膝跪了下去,“皇上突然到訪,家丁不識,冒犯了皇上,還望皇上恕罪。”
“起來吧。”孟軒鶴皺了皺眉,到了宮外了,還是動不動就有人朝他下跪。
上官振遲疑著。
孟軒鶴隻得道:“朕微服出來的,不計較禮數。這些天交你的差事,你辦的不錯,何罪之有?”
上官振這才站了起來。
孟軒鶴朝裏走去,看到了床上躺的人,雖然隻有一側的臉,竟也在心內讚了一聲,好一張豐神俊朗的臉龐。
酸。
孟軒鶴湊近前,眉頭一皺。
可惜,另半張臉上被一道醜陋猙獰的傷口破壞了美感。
又見連昭手臂上纏著布條,臉色蒼白,唇無血色,眉心擰了起來。
傷的還真是不輕啊。
孟軒鶴問上官振連昭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