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軒鶴往她臉上擰了一下,力道還挺重,見她一臉委屈不解的樣子,就知道她還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不過,瞅著她白皙的臉蛋上被他擰出一道紅痕,最終還是動作輕柔地將她攬進了懷裏,“你就那麼放心地讓兩個太監把你拖走,萬一他們把你帶到很危險的地方怎麼辦?萬一等待你的不是一個高時,而是......總之,下次不準這樣!”
孟軒鶴無法想象什麼如果,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已經夠讓他後怕了。
林初南聽著他這些話,隻覺得一股暖流緩緩注入心間,她像隻小貓咪似地往他懷裏蹭了蹭,“我知道了,不會有下次。後麵的事情你還要聽嗎?”
聽不聽都無所謂,他猜也猜的到,她一定是進了屋子之後趁高時不備把高時和翡翠給打暈了,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他們灌了摻了藥的酒。
那些惡人終於被關起來了,以後這個宮裏應該沒有誰可以傷到她。
孟軒鶴緊緊抱著她。
......
含元殿之變第二天就在宮裏傳遍了,張婕妤被打入冷宮,很多還覺得這是一個夢,尤其是公孫美人,當她看到早膳不再是一絲油星都沒有的水煮白菜和剩米飯摻了水煮開帶著怪味的稀飯時,拿筷子的手都有些發抖。
月娥盛了一小碗紅棗小米粥遞給公孫美人,笑著說:“美人,用膳吧,這粥是新從禦膳房領的,趁熱喝對胃好。”
公孫美人接過碗,小米的清香夾著棗甜香鑽入她的鼻腔,她的眼淚掉下來,“月娥,我多久沒吃過這麼新鮮的飯了?”
月娥擦了擦濕潤的眼角,“美人別怕,以後宮裏沒有人再故意刁難咱們,您天天都能吃到份例該有的東西。”
公孫美人點了點頭,拿起勺子盛了粥往嘴裏送。
這一切都是王昭儀帶給她的,王昭儀真是她的恩人。
其他各宮之前或得罪過張新柔,或被張新柔看不順眼的小主們也都像得到了大解放,二次投胎一般。那些被張慶欺負過的宮女們更是暗鬆了一口氣,再也不用屈服在一個太監的yin威之下了!
這個時候,應該將張慶做的最見不得光的事情捅出來,讓皇上立刻處死他才好。
於是,受過害的宮女在月滿的聯絡下寫了一封聯名控訴書,簽了字,還咬破手指,按下血手印,那一道一道的血紅色的手印,昭示著她們與張慶之間的血海深仇!
溫室殿內,林初南捧著聯名控訴書,看了孟悅慈一眼,“這麼多人?含元殿的也有兩個呢。”
孟悅慈點頭,“娘娘,隻少不多,這幾年他弄死的恐怕一隻手也數不過來了。”
林初南沉了口氣,“他隻一條命,真是太便宜了他。”
六月在一旁忿忿道:“這種人就該淩遲處死!命根子都沒的人,還做這種缺德事,禍害姑娘,禽獸不如!昭儀,這控訴書一定要交給皇上!”
林初南問:“你們可想過,這控訴書提交上去,這上麵的宮女的私事也等於被公之於眾,她們能不能承受得住世人的眼光?”
悅慈倒還沒想到這一點,她的宮女月滿就是其中之一,悅慈將月滿叫了過來。
月滿聽了王昭儀的問話,眼睛裏流下了眼淚,“難為娘娘如今還為我們的聲譽著想,這種事情的確丟人,況且罪人還是一個太監,這是奇恥大辱。奴婢早已不再想什麼以後,更不願意再出宮累及家人,隻想一輩子老死在宮中。”
林初南點了點頭:“那,還麻煩你去問一下這些女子,如果有誰將來還想出宮嫁人的,我可以把她的名字抹去,反正多幾個,少幾個,張慶的罪名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月滿點頭去了,沒多久便回來。
不問不知,一問,還真有幾個宮女在家裏是有訂過親的,入宮前約定好的,到了年紀請主子的恩典出宮,履約嫁人。
如果她們的名字被提交上去,宮外的那個男子,就算是心胸再寬闊,也難免不舒服,恐怕對婚姻不宜。
林初南作主,抹掉了她們的名字。
不出所料,昨晚後宮風波已刮到了前朝,此時孟軒鶴正在龍椅上,目光如炬地看著滿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