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二黑在結界撤離前就已經鑽回了白忘川的背包裏。
後者走到了樓梯口。
一隻腳正想往下踏出,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風聲。
白忘川下意識錯了下`身子,一隻手緊緊抓住了身側的樓梯扶手。然後他就看到張茜向前伸出雙手,做了一個推搡的動作,在他身邊劃過。
她想把他推下樓去。
在看到女孩兒身子像是個快要散架的木偶一樣滾卷在樓梯上時,白忘川心裏隻有這一個想法。
或許是因為在翻滾的初期就擰斷了脖子,直到滾了十幾節最後撞在牆麵上停下來,張茜始終也沒能發出來一點兒聲音。
隨後聽到響動的圖書管理員過來看情況。
然後是救護車、警車。
張茜死了。
白忘川作為第一目擊證人,被帶去了警局做筆錄。
拜張茜在白忘川進門時讓鬼嬰弄的那些障眼法所賜,圖書館的監控並沒有錄下來白忘川深夜進門的身影。所以他隻說自己是在中午的時候由校外的大門進來的圖書館,張茜是約過他,但是他們也隻是單純的討論了一下感情方麵的問題而已。至於為什麼推他他不知道,但是他隻是個可憐的被害者而已,張茜是自作自受。
監控器沒有拍下來他進門的畫麵,也同樣沒有錄下來他和她有什麼衝突。圖書管理員說沒有聽到任何響動,所以錄的實實在在的畫麵,也隻有張茜飛撲過來推他的那一把了。
所以警察最後也隻是安慰了白忘川,讓他不要聲張這件事兒後,就由他離開了警局。
“我還以為你會被拘留幾天呢。”
當白忘川回到天橋的時候,二黑已經在他們的攤位錢坐等他了。
因為時間已經到了淩晨,路上沒有行人,白忘川也不擔心自己被當成瘋子,直接朝二黑笑了一聲,他說:“我可是受害者,沒有理由會被扣押的。”
二黑甩了甩尾巴,沒有吭聲。
白忘川則是上前幾步,靠在天橋欄杆上坐了下來,把二黑抱在懷裏,雙眼直愣愣的看向頭頂有些黯淡的月亮,他喃喃道:“我不太懂。”
不懂張茜為什麼孩子都死了,還要把鬼嬰拘在自己身邊,不懂她為什麼對那個還尚不知名的女生有那麼強烈的怨恨。雖然就他下山這麼長時間看書、看電視學來的知識分析,他大概猜得出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理解不了當中蘊藏的感情。
他隻知道,她最後想把自己推下樓梯,是為了阻止他去殺另一隻鬼嬰。那麼她想要利用那隻鬼嬰做什麼?
白忘川不知道。
“不懂不是很正常嗎?”
二黑顯然沒有他這麼多的顧慮,隻是打著哈欠說,“人類的情感一直都很複雜,也很討厭。我覺得你沒必要去想這麼多的,反正你不擁有這些感情是最好不過的。”
白忘川沉默。
片刻,他問:“你也不會擁有這些感情嗎?”
二黑正在伸懶腰的動作一僵。
隨即爪子輕輕用力,它縱身躍出,讓自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白忘川盯著月亮又看了一會兒,然後拿出手機。手指在通訊錄裏一個人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最後視線掃過時間顯示上那個大大的“04:04”時,他還是按黑了手機,沒把這電話播出去。
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
真要出事兒也不是趕這一兩個小時能救得了的。
第二天清晨,白忘川是被自己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看了眼時間,和想象的差不多,剛過六點。
打過來的人是楚素。她問白忘川在不在天橋上,說聯係不到張茜,問他有沒有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