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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折返回來,弄了新竹篙又進去,越向裏走越陰冷,倆人凍得瑟縮著靠在一起,又一起撐竹篙好暖暖身子,終究把竹篙探到了水洞的最深處,那種探險的奇妙感覺,讓兩個人都忘記了生活中的一切不如意。

……哎,他剛才不是想要練功的麼?

徐子陵閉上眼睛,想讓心神進入井中月的境界。那是他和寇仲剛剛領悟出來的心法,讓精神就像井水一般空靈,倒映出外界的一切事物。

……到了最裏麵可是很冷的,寇仲這小子不會用自己懷抱來“溫暖”李小姐吧!

……哎,怎麼又走神了……

篇四、李秀寧(下)

那一天的江南煙雨迷蒙。

寇仲和徐子陵走出客棧沒多久,便趕上蒙蒙細雨,兩人快步走到一處屋簷下避雨,看著因為變天而一下子沒了行人的街道,一時都乏言以對。

徐子陵覷了寇仲半晌,終究開口:“仲少,……”

說了個開頭,卻不知道往下該說什麼。他雖沒談過戀愛,卻也曉得失戀的滋味絕不好受。特別是寇仲這失戀來得委實太快了些。前一天還抱有那般熱烈的希望,第二天就知道了李秀寧和柴紹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寇仲望著雨水在地上打出一個個小小的水花,發呆了好大一陣子,就在徐子陵真的開始擔心起來時,他忽然變了表情,勉強笑道:“陵少,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像個傻瓜?”

徐子陵看著他苦澀的笑臉,寧可他不笑:“仲少你隻是遲到了一步,並不是真的輸給那個柴紹。”

“……輸了就是輸了。你之前說得都對,李秀寧這樣的大家小姐,果然是不會看上我這般沒錢沒權的小子,再怎追求也沒用。她之前明明表現得很喜歡和我一起出去,但看到柴紹,立刻把我忘得一幹二淨。”

徐子陵歎道:“你既知是這樣,就把她忘掉罷。”

“好啊。”寇仲輕描淡寫地說道,但徐子陵曉得他並沒有就此釋懷,正想再說點什麼安慰,寇仲忽然拽住他往雨中跑去:“走啦走啦去吃飯,虧什麼也不能虧著肚皮,在這屋簷下吹冷風算怎麼回事?”

如果徐子陵早知道吃飯會發展成這樣的話,他肯定不會讓寇仲來的。

寇仲已經喝了多少酒他自己是肯定記不清了,徐子陵也記不清了,他想勸寇仲少喝,但又覺得或者讓他喝會好些。

看見寇仲的樣子徐子陵覺得很難過,那種感覺是看到好兄弟在痛苦,他卻無能為力。

“……仲少,天很晚了……”

“……你不是說要把她忘了麼,你以前也說天下好娘兒有的是……”

“……仲少……”最後,徐子陵幹脆放棄了勸說,陪著他喝酒。

他難過得簡直想哭,他難過是因為從來沒見過寇仲這麼不快樂。既然都在難過,就索性都借酒澆愁一回罷。

他們坐的位置正靠著窗戶,寇仲酒意上湧覺得熱,便扯開領口趴到大窗台上吹風,徐子陵也學著他的樣子趴在窗台上,看他醉意朦朧地掃視著樓下空蕩無人地街道。倆人拿著酒壺你一口我一口,活像兩個酒鬼。

“陵少,你說咱們這一輩子的目標是什麼?”雨後的冷風吹著被酒灼燒起來的肌膚,感覺很舒服,刺心的痛苦似乎也隨之減淡了。

徐子陵有點跟不上寇仲跳躍性的思維:“……目標?你以前是說要去投軍的。”所以他們才差點投靠了李家,李閥畢竟是爭霸天下的大勢力,如果不是因為李秀寧……

寇仲晃了晃被酒衝得暈暈乎乎的腦袋:“投軍那隻是個過程……目標呢?陵少你的目標是啥?像咱小時說的,做個丞相那樣的大官?還是練成絕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