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又神秘。隻要一想到此,徐子陵心中便充滿了向往,充滿了探尋天地間最深刻奧秘的衝動和渴望。
他果然是不適合戰場的人,隻有置身於對大自然的憧憬之下,他才能體會到真正的平靜安寧。接著,想通了一些事情。
如果,終有一天要分別的話……
那麼,就到楊公寶庫為止吧。隻要找到楊公寶庫,寇仲就有了爭天下的資本,那時候他也可以安心離開。
他們總要向著不同的追求而去,誰都不能更不會勉強對方。
徐子陵吐出一口氣,他終究是淡泊的人,盡管想到分別仍心中酸澀,但多日來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下,感到一片輕鬆釋然。
收回目光的時候,發現寇仲已經看完了信,正呆呆地盯著他。
“……怎麼了,幹嘛這樣看我?”
寇仲兩眼光彩大盛,由衷讚道:“因為陵少你剛才負手遠眺,說不盡的英俊瀟灑儒雅風流,盡顯高手風範,所以小弟忍不住露出傾慕之情……”
徐子陵被他說得臉一紅,笑罵道:“你這家夥,別拿我開心!”
寇仲笑著叫屈:“是真的!這些天總覺得你有點精神不振,還怕你撐不下去。可看剛才那氣勢,我是白擔心了。”接著指點手中信件歎道:“商場主那邊被四大寇纏住,短期內不能來援,我們這回可是準準的困守孤城,沒準連命都要搭上呢。”
殺死任少名後,寇仲的計劃隨著形勢一變再變,北上尋找楊公寶庫的計劃變為先去助王世充守洛陽,卻又在路途中卷入杜伏威的江淮軍和商秀珣的飛馬牧場的衝突,接著又攪進了和飛馬牧場唇亡齒寒的竟陵城守城之戰……竟陵城守已被陰癸派的人殺掉,他們兩人在竟陵生死存亡之際插足其中,實際已成了全城上下的支柱。
可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就算是他們,也無法改變竟陵被攻破的命運了。
“……即使如此,我們也要守到最後一刻。”
寇仲意外地:“陵少?”
徐子陵將目光再次投向戰場,廢墟一般的景象刺激著他的眼眸,卻同時堅定著他的內心,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仲少你指揮的第一次戰爭,隻要堅持到最後,給江淮軍以重創,你的能力就會給天下人留下深刻印象,就能為你的將來鋪路。這是你向全天下展示實力的機會,絕對不能退縮,更不能放棄。”
“……陵少,”寇仲眼中閃耀著意外和欣喜,“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支持我!”
徐子陵道:“我承認我討厭戰爭,可是隻有戰爭才能結束亂世,給老百姓帶來好日子。”他頓了頓,接著苦笑了,“何況,既然是你的事,我看到了聽到了,就沒可能不幫啊……”
既然終有一天要分別,就趁著還在一起多幫他一點吧。
寇仲沒有看到徐子陵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卻仍被他最後一句話深深打動了,伸出右手:
“好兄弟,生死與共!”
徐子陵伸手和他相握。
兩隻手牢牢地握在一起,仿佛也抓住了對方的整個生命。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著,傳遞著強大的信心,和真摯的情意。
竟陵城正在休息的軍民們如果此時抬頭,便會看到夕陽下那兩個人影。他們緊緊地握住手,那般高大和堅強。
==========我是被忘在一邊的商秀珣的小分==========
“魯妙子是……我的父親。”
寇仲和徐子陵對視一眼,柔聲答道:“我們已經知道了。”
商秀珣淒然一笑:“是啊,以你們的聰明,怎可能猜不到……他是個很厲害的人,天文地理無一不精,武功又高,人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