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小狐心裏邊想著要怎樣掰開旭哥的嘴,邊燒水來喝。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想著這事的來龍去脈,又一時閑不住的在外走動,卻還是沒有頭緒,一切都平靜的讓他心煩。
因為一籌莫展,所以就連睡著了都沒什麼知覺。等到被大呼小叫驚醒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門外,被旭哥抱著,姿勢詭異。“你幹嗎啊?”“為什麼要自殺,媽的,你怎麼就想不開呢。”被他拚命搖晃,小狐才明白過來,原來差點煤氣中毒掛掉。
看譚旭的臉,就跟萬聖節的南瓜一樣猙獰,看來是真發火了,於是小狐隻得將計就計,不理不睬他一副要死的樣。待煤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譚旭扶小狐回房間。把窗子重新關上,然後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仰頭灌了幾口進去。小狐沒精打采的眼睛四處漂移。譚旭一隻手扶著小狐的膝蓋,一張臉寫滿不甘和一些複雜的讓人感覺像是哀怨的東西。
小狐對這張臉再熟悉不過了,可是看到這樣的表情倒還是第一次。“我沒用,我對自己說過,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告訴你關於他的哪怕一星半點的消息……”譚旭冷笑,苦澀的味道彌漫開來。“你回來就問我他的事……我不說,可是我擔心,就怕你會這樣……”他收回去手,用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沙發扶手。
“他殺了警察局的頭,被通緝,現在還在逃,這麼久了,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沒死估計也隻剩半條命了。其實……人不是他殺的……那天我約了他談事情,中途的時候他有電話,看似挺急的,沒等我說明白內容他就抱歉說要離開,我以為……是你有什麼事,於是跟蹤他。我到的時候,姓曹的已經死了,殺他的那個人和另一個人從側門往外走,我跟他們是在同一個方向,看的很清楚。因為車裏有付辛博的東西,所以那群警察就認定了是他幹的。對了,和曹局長在車裏幹那事的,是個男的。”譚旭仰在靠背上,閉著眼,沒再說什麼。
警方一直掩蓋事情的真相,因為這實在是近年來發生的影響警察光輝形象的大大的醜聞一件,如果大張旗鼓的辦案,追拿嫌犯,那他們在市民心目中的公信力將大打折扣,更何況沒有確切的證據說明人就是付辛博殺的,車裏付警官的東西也並不是什麼殺人凶器,隻是一張健身卡……
小狐回來後一直陪母親去醫院,母親抑鬱很久了,自己卻不知道,這次要不是差點發生意外,恐怕小狐永遠也不會知道。之前母親對他生硬、冷酷都是因為怕自己哪天自殺了,小狐會痛苦,而且自己得了這樣的病,並沒有太多的精力顧及家人,哪怕是自己最愛的兒子。
母親知道小狐回來後,她沒有再堅持,就由小狐陪她一起去醫院,隻是話依然很少。
把母親送進診室,小狐出來關上門,王睿這時候不忙,便過來跟他說話。兩個人站在走廊上,談些不鹹不淡的話題,小狐說這醫院的錢全用來裝修了吧,弄的全透明的,一點沒安全感,偶爾他還會哈哈笑兩聲,惹得不少人側目。最近他已經很少有舒展的表情了。問及小狐母親的治療情況,小狐不太專業的重複著醫生的說法,突然從旁邊衝過來一個人,兩隻手一齊抓向小狐的臉,小狐沒有防備,被他把黑框眼鏡給打了下來。王睿一把推開那人,小狐仔細一看,是呂楊……
他已經變得憔悴不堪,兩隻眼睛布滿了紅血絲,頭發也較先前淩亂了許多,衣服還算整潔,但是曾經呂楊是多愛美的人啊,又格外時尚,現在倒是像換成了個樸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