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在那。身影純靜優美,毫無雜念。
依舊是一身舊日便裝,一如三年前初見時
濕濕的頭發用與衣衫同色的深藍布條紮了一圈,披落背上。有一兩縷發絲垂在線條柔和的側頰,隨呼吸微微動著……
真想一直看下去……可是、在下一刻那筆直的身影卻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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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白雨棠
她聽過了無數關於那個人的事,精彩的、平淡的。也聽過無數關於對他的評價,詆毀,謾罵,好的,壞的。
可最直接的卻是來自他的弟弟。
自己的弟弟,在她的眼裏。是愛惜羽翼的蒼鷹,傲視天下。
他雖衝動,但決不魯莽,他聰明,所以高傲、不屑於人、卻又是舌狠心軟,能被他瞧上眼的沒幾個,上心的更是沒有,雖然嘴上時不時地罵上兩句,可瞧他為他釀的酒,像個寶貝似的不讓人碰。就知道那個人上了白玉堂的心。
隻是白玉堂不知道。但她知道,旁人不知的卻瞞不了她,自小他和她有些心意相通,雖然人長大了,事事不再那麼明顯,但他卻瞞不了她。
這一次,他確實是為了“禦貓”上京城的。卻並非像他自己在家叫囂的那樣“禦貓,哼我會讓天下人知道他這個禦貓厲害,還是我白玉堂厲害”他不會為了一句戲言就與人結下深仇大恨;她了解他,深知他……他想見他
“你醒了……”對這床上漸漸醒來的人,她嫣然一笑……
燈光暖暖的,臥室裏也暖暖的,一覺好眠的展昭在厚實的被褥中緩緩蘇醒。棒傷未愈,勞累過度,就是鐵打的人也吃不消。他居然累暈了,真是的,看來這官不好做,這幾天發生的事,是展昭幾年也遇不上的。
才睜眼,呈現在他前麵的,便是那張 熟悉俊顏。
坐起身,白玉堂就這麼怔怔地看著自己,動也不動,忽然嫣然一笑,展昭見著那笑容,心頭卻突感茫然不已。微微皺眉開口道 “這是哪兒?,你是誰”
“醒了?我是白雨棠…你不是要見白雨棠嗎……這是寸綠堂你不知道嗎”
別扭的江南口音,聽著展昭費力,但一稀還能分辨她說她是“白玉堂”
“姑娘,你和白玉堂有什麼關係,白玉堂在那裏”如不是異容, 眼前的這位必和白玉堂有著密切的關係。
“我就是白雨棠,沒騙你”白雨棠拿起床邊的藥碗,“你發燒了,身上的傷雖上過藥,但也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先生留下了藥,可保得你睡個好覺。”
展昭支起身子,毫無抵觸地接服了藥,然後平靜地說到:“我要見白玉堂”
“哦?不是說了我就是白雨棠、你不是見著了嗎” 白雨棠把空藥碗接過放回去,直視著展昭的眼睛,溫溫的有著淡淡的疲憊和倦怠的沉靜。
“你不怕我下毒害你嗎?”白雨棠看著展昭,她不由得覺得展昭身上有著一種奇特的感覺,一種想讓任何人親近的感覺。
同樣的問題白玉堂三年前問過自己,展昭愣了一下淡淡的道
“白玉堂不會用這種手段,用這樣手段的便不會是白玉堂”
她打量著他,嘴上噙著一抹莫名的笑意,好漂亮的眼睛,他身上最漂亮的便是那雙眼睛,抬眸間日月失色,淡淡的,清亮的,璨如寒星。柔得像春天湖裏水波,讓人心甘情願沉醉溺斃。
生氣的時候悶悶的不吵不鬧,隻是愣愣的看著自己,他的昏睡了一天一夜,他居然是累暈的,說來不會有人會信。
究竟有多少無法與外人述說的淒苦?
“你還不進來”白雨棠對著門外輕輕地喊了一聲。
白玉堂就站在門外,隻是站著並沒有打算進屋“鼠又如何和貓共處一室”
“你……”白雨棠站起身來把白玉堂拉進來,按在床邊的小幾上“你替他背後的傷上藥吧,我替你們去弄些吃的”白雨棠走到門前回過頭來對著展昭一笑道“展昭我沒有騙你,我的確叫白雨棠,雨落海棠的雨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