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似乎覺得自己有一些了解白玉堂,了解白玉堂的孤獨
湖色淒迷。也不知是煙?是霧?還是雨
十七
伏朝寒雨愁不勝,
那能還傍杏花行。
去年尚摘鬥輕盈,
漫惹香爐雙袖紫。
空將酒暈一衫青,
人間何處問多情。
單獨的小院,一圈的種著青竹,合著開封府的正堂差著三四套院落,在這人來人往的開封府,這小院便顯得有些偏僻,有些淡遠、冷寂了點。卻勝在清幽。展昭供職開封後便選了這。
剛踏進院子便見,白玉堂坐在院中的竹椅上,一個人悠閑自得的品著茶。
“好香,是雨棠姐來了,好香的茶”聞著茶香,展昭便知白雨棠來了,隻有她喜歡在木樨花。
她喜歡木樨的香味,隻要有白雨棠的地方便會有股淡淡的木樨花香。
展昭也坐在一旁的竹椅上,伸手取壺想為自己斟一杯,卻被白玉堂攔了下來,
“莫要空著肚子喝茶,這茶厲害得很,吃的茶點再喝”白玉堂遞給展昭的是塊木樨糕。
“展昭你回來了來、過來嚐嚐我新煮的茶,這是前,我從老家帶來的苦茶,還上得了口,可喝得慣”
雨棠托著茶點心從邊門內走了出來,穿蓍一襲淡綠的衣裙,光潤柔細,一頭發,高高挽起,隻簡簡單單的簪以一隻玉環,身上散發蓍一種淡淡的香氣,一種木樨特有的味道,清幽又溫馨香氣,人走到那裹,這股味道也瓢漾到那裏……
雨棠撇了白玉堂一眼說到“是啦是啦,張媽說你晌午又沒好好吃飯……先喝這個墊墊”雨棠把一小碟江米羹遞給了展昭。
“我”展昭剛辯解,卻被雨棠搶了話題
“不要和我解釋,我知道你的理由……這是特意給你做的”白雨棠對這白玉堂說
“玉堂,我帶了些新打的獐子肉,這時候正是油多肉嫩的時節,不如拿來烤上,給你們下酒,如何。我再做些小菜,看這天合著該下雪了,喝酒吃肉賞雪,我們先一起樂樂”
說到喝酒白玉堂就來勁“說的是!立冬前埋到樹下的梨花酒也該到火候了,不如趁現在起出來嚐嚐。不過,我可不知道我們的展大人有空沒有……”
白玉堂也笑意盈盈,看著展昭尷尬的喝著米羹,苦著一張臉,白雨棠、白玉堂不由得都笑起來了……
他真的沒想到皇上會如此簡單的處理這事,隻是禁足三月,要包大人多加約束管教自己。留在開封府閉門思過。
“喂,展昭皇上是不是有意為難你,害我欠你個人情,對你這家夥發不了飆,真是喪氣”
展昭知道白玉堂嘴裏雖是這麼說,其實他心裏卻不這麼想,那日,白玉堂知道當日自己為何被廷杖後,也沒個表示,隻是哼了兩句,便不吱聲了。
可展昭明白,想這些日子來,辦完公事回來,房間會打掃得幹幹淨淨,有時是酒,有時是壺熱茶。那個看是倔強高傲的白玉堂,其實是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來道歉。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米羹,撒了木樨花淡淡的卻很溫暖,喝了一口,是甜的。他們姐弟倆倒是真喜歡這些甜食。
心中的不快就在這縈繞不去的木樨花香中淡淡的散開了……
白玉堂看著展昭,卻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自己來開封的日子不長,卻看見展昭的那個叫累。看著每天他不是繃緊神經處理開封府的一切大小事務,弄得大病小尚不斷,就是時不時地應酬,那些滿身珠光寶氣的黃親貴胄,明明煩心得要死,還要在露出勉為其難的笑容,白玉堂就一肚子氣不知道哪兒來這樣的,根本不是那個持劍江湖,笑看風雲的南俠。簡直是個受氣包。現在誰要是跟白玉堂說展昭是為了榮華富貴、為了名利才當這個官的。他白玉堂第一個就會跳出來和那人對著幹,你見過像展昭這樣的為名為利拚命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