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好好的怎麼叫這個名”
“你也不是被那皇帝起名叫做貓了嗎?”
“那你就可以咬我耳朵了……”
“誰讓它看上去怪好吃的,我又餓了……”
“那下次我餓了是不是可以找你了”
“為什麼找我”
“貓餓了當然要吃小白鼠了”
“你…小心磕了你的牙,臭貓、死貓......展昭你等著瞧…有你好看的”
那股淡淡的憂傷,不知何時散了……
二十四
展昭揉了揉眼睛,有些酸澀。燭火暗淡,不過天道是差不多快亮了。
找了大半夜,也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展昭不由得深深的吐了口氣,像是要把胸中的那股鬱悶之情,吐出體外似的。按著僵硬的脖子,看著趴在一旁長椅上,睡得正香的白玉堂,展昭不由得會心的笑了。
這一路上,他們總是打打鬧鬧,吵架拌嘴的沒一刻的消停。白玉堂總是能找出各種理由來,消遣打趣,在嘴上討自己的便宜自己,好似自己做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不過展昭卻沒由來的有些喜歡這種感覺。
說不上來是什麼,隻覺得放鬆的感覺。放鬆的感覺。
在白玉堂的麵前展昭有時覺得自己不是南俠,不是開封府的護衛,不是皇上的禦貓。展昭隻是展昭。
他讓他覺得,他不再孤獨。雖然時不時地和自己對著幹,找些麻煩。其實展昭有些羨慕白玉堂。見他的行事手段,有些他展昭說不出,不好講的話,做不出,不便的事。白玉堂他能做到。白玉堂瀟灑個性張揚。想來他能替他做、做一個自由自在瀟灑的江湖人。
發生的這些事,聽到得閑言碎語。展昭全然獨自一人麵對。雖沒有任何怨言,也不肖解釋。但到底是有血有肉的人,哪會真的一點不生氣不動怒。
展昭隻是習慣了去壓抑喜怒哀樂,習慣了用微笑去麵對一切。沒有人知道,他平靜溫和的笑容裏麵包含了多少苦楚。
壓抑隱忍的過久,心底難免會有些不平,會有些怨氣。展昭也會有彷徨迷失,也會有失落孤寂的時候。隻是這些情緒在和白玉堂的拌嘴逗趣間,慢慢的化解了許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沒有個清靜時候,倒是沒時間讓他傷懷感歎。
不過這平時喜笑怒罵,任性妄為的人也是個孤獨的人。
他也是個孤獨的人。
展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認為白玉堂是個孤獨的人。五鼠結義,雖不說朋友遍天下,卻也少不了。陷空島也是門庭若市,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但是展昭依然可以從白玉堂身上體會到那一份來自心底的孤獨。
孤獨,即使身在鬧市也擺脫不了心底的孤寂……
白玉堂說隻有在想娘親的時候,才會做那些吃食,那昨夜他是否也想起了娘親……
娘親,展昭伸手摸著自己的臉。他依稀知道自己長得像娘。繈褓之時不知道要爹娘。第一次被山下的孩子罵作野孩子,知道要爹娘的時候,哭鬧著找師傅要爹娘,可一貫寵愛自己的師傅,沒有透露半個字。隻有葑姐抱著自己安慰他,陪他哭,說昭兒是個苦命的孩子,也不多說一句。
即使那年自己病的快死的時候,隻求師傅告訴自己,爹娘是誰。師傅也是閉口不提。不過那夜,展昭看到了師傅的眼淚,一向風輕雲淡的師傅抱著自己整整的過了一夜。流了一夜的淚。
展昭唯一知道的便是昭兒長得象娘。
那以後展昭再沒有在任何人麵前提過爹娘。
展昭再也不要爹娘了。
他不要師傅為他流淚……展昭不願任何人為他流淚,他不願見到眼淚……
“喂,你在想什麼,都出神了,貓兒回神了”白玉堂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展昭揉著脖子愣愣的看著自己。隻是那雙眼睛雖是盯著自己,但目光渙散,落向自己的身後,消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