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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顧眯起眼想了想,說道:“我記得當時是你要紮的大鷹,是說——想飛到哪裏便能飛到哪裏吧。”她走到喜眉跟前,“還想做大鷹麼?”

喜眉卻是“撲哧”一聲笑了,直賽春光三色:“我就是一隻家雀,從今以後啊——”她一手搭上音顧的肩,然後倚靠了過去又立即彈開,有些頑皮道,“哪也不飛了,就落在這芙蓉縣的牌坊街上了。”

那被靠了的半邊肩膀似要酥軟掉,音顧冷靜地看著離離,對他說道:“離兒,明天放紙鳶,好不好?”

離離被夾在中間,左右看看,聽不甚懂,卻也可以感覺到大人們的心情十分之好,於是他趁機提了個要求:“糖……”

前兩天門外來了個貨郎擔,賣些胭脂水粉和孩子愛吃的糖果。這整條街上的婦人小孩子都被誘惑了出來,偏生又停在她家門外,喜眉便抱著孩子出來看看,始才和眾街坊們都碰了個麵。那個方嫂也在其中,很是大方的給眾孩子們買了吃的,然後與眾人一一介紹,隻是說到當家的人時,喜眉笑咪咪地道了句“我家沒有大男人,隻有個小漢子”,唬了眾人一跳。等給自己買了脂粉後,方嫂便忙把她拉進了家門,問她何故說這樣的話。

喜眉卻不甚在意。對於她來說,慶登科休了她,她確實沒有夫君,這是事實。她和音顧兩情相悅一同持家,也沒有什麼非男人不可的事。何況長久住下去,總有一天是要被人家知道這家裏是沒有大男人的,與其讓人百般猜度,還不如直接說了省心了了。

方嫂這才震驚地知道喜眉原來是真沒有夫婿的。她心下立即有些同情,為難這年紀輕輕地便一個人帶著孩子過日子。這般想著的時候,音顧便出來了。她看到離離捧著塊糖吃得那小手指頭跟才長的些顆小牙齒都要黏糊都到一起去了,就立即皺了眉,剝奪了離離吃糖的權力。方嫂看在眼裏,疑在心頭,便小聲問起喜眉。

“她呀,”喜眉咬了咬牙,“是孩子的姨娘……”

音顧掃了一眼過來,喜眉便在心裏加了一句,說是娘——也不為過。

“可有人家?”方嫂越打量心裏越是奇怪,複又問道。

喜眉差點兒被嗆著了,臉色古怪地側過身去輕咳了聲,才一本正緊的回道:“有。”然後再在心裏補一句,就在你麵前。

方嫂點了點頭,心思還是放在了喜眉的身上。這世道,隻有娶不到老婆的懶漢子,可沒有嫁不出去的美嬌娘。她在心裏盤算著拿了人家那麼多好處,總得盡點兒力不是,所以她便打定了主意要替喜眉再謀個好婆家,到時候謝媒酒還不得多喝兩盅。

不過這喜眉看起來十分平靜,倒不像要再嫁似的,許是被人傷透了不好開口。方嫂走前最後決定等與離離的姨娘熟悉一些後,再來打探喜眉再許婆家的事。

喜眉與音顧的小日子才方過上,卻不知已經被人惦記了。

多住幾天下來,音顧方發現這宅子的後院開有角門,也是後門,出去後走過一條長長的巷子,便能看到成片的土地,再有一條河將兩岸隔開,對麵是哪兒她也沒有很在意。隻是這宅子的前主人據說喜好種兩畝田地,所以一並留給了她們。喜眉就這個問題與音顧探討過,究竟要不要去種菜來吃。

音顧握著喜眉的手。喜眉好動,一雙手總是閑不下來,雖然形纖指細,卻因為持家所以不可能不沾陽春水,於是音顧很認真地問道:“我去買兩個丫頭吧。”

喜眉一怔,知她是心疼自己,就笑著反握回去:“哪有那麼嬌嫩。你看小弦,是個丫頭吧,我寧願與她做姐妹。何況這家也不大,做不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