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顧輕輕的歎了口氣。縱使她與喜眉再好,走到外麵也是一對姐妹,沒有人會以看夫妻的目光看她們,除非她當場做出什麼舉動才好。
像花一盛開就會吸引蜜蜂一樣,除了那個讀書把腦子讀傻了的慶登科,但凡她們遇見過的男人,總對喜眉有些好感。許是有一種人,天生就能讓人輕易喜愛上,如她自己,不也是不管不顧的麼。不過現如今就是這般過著小日子了,喜眉還是遭人惦記,這讓音顧心中微惱。自己的人被別人茶飯不思的想著念著,她有種要殺人的衝動。
是應該做點兒什麼了。°思°兔°在°線°閱°讀°
方嫂見她一逕的沉默了,便笑道:“當然這種好事也是急不得的,不然你回去探探喜眉的口氣?”
音顧聽罷站了起來:“不必探的,你去與我直接回絕了吧。”
方嫂一愣,臉上的笑便有些掛不住了:“顧妹子,這話說的……這可是事關喜眉終身的大事。這樣的人家這樣的人,再沒有更好的了。想來也是天注定的呢。”
“我替喜眉多謝你的關心,告辭。”音顧拿了傘便要走。
“等等。”方嫂叫住她,“難道你就不盼著她好?”
音顧微偏著頭:“再沒有人比我盼她好了。”說罷她就走了。
方嫂怔怔地看著她走,剛才說那最後一句話時音顧臉上似是有些溫柔的笑意,看著卻又竟然讓她打了個冷戰。方嫂在後麵直跺腳,她可是給人家拍了胸脯的,原以為是樁再好不過的事了。
音顧撐著雨傘走在路上。細雨打濕了衣裳下擺,腳底下也是微冷的。這油紙傘是原來人家留下的,已經有些地方禁不起風雨侵蝕,有了些小小的漏洞。雨從這漏洞裏滴下來,冰涼冰涼的令人不舒服。
這傘該換新的了,而喜眉她是不可能給別人的。
再沒有人比我盼她好了,但是她隻能留在我身邊——音顧無比清晰的明白自己要什麼,而絕不會做任何退讓。這一點上,音顧有著拿劍時的凜然殺氣,但就如她曾經慣在悄無聲息中殺人一樣,都給隱匿起來了。
音顧輕輕觸摸著額頭一滴漏飄過來的雨水,縱使會讓喜眉失去許多身為女子應該得到的東西,但她會盡全力去填補,絕不讓她有絲毫冰涼的感覺。
音顧到藥鋪的時候,已較平日裏晚些,不過天兒在下雨,遲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日一口應承讓音顧來藥鋪的葉大夫坐在櫃台後,翻著豆大的眼睛看她。老人眼光何等老辣,一眼便瞧出音顧有些心事。
“怎麼,家裏出事了?”
音顧搖了搖頭,在門外把傘上的水都淌盡了才進門檻來。
葉大夫摸著胡須笑了笑。音顧來這裏也有段時間了,對其人總有些了解。她平時並不常說話,在他這裏坐診行醫的幾個大夫皆對她有些不滿。好在她術有專攻,正巧彌補了“葉知堂”的缺處,慢慢再過個幾年,她應該可以成為縣裏有名的女大夫了。
可是心思安靜、城府深沉也有他的壞處,葉大夫想把她當做一棵明日的搖錢樹,自然不願意她受些旁的事幹擾,萬一要出去接生走了神可就糟了。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