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酒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道:“你這師父才當了不過短短幾個月,倒是比我這國師當得明白。”
“嘖,”水鏡完全無視了他言語中的幾分戲謔譏諷,笑道,“過獎過獎,說吧,這忙你幫是不幫?”
釋酒放下酒葫蘆,也不多勸,言簡意賅道:“幫。”
“行,”水鏡起身道,“就喜歡你這痛快勁兒,走了。”
釋酒這回連句“不送”也沒說,就坐在原地,靜靜看著水鏡的背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思=兔=在=線=閱=讀=
……
十日後。
又逢授課之期。
水鏡到得已算很早,卻不料拐入假山處才發現,解無移竟是到得比他還要早。
他今日穿的很是輕便,同出海那日差不多的勁裝,不僅穿的輕便,水鏡遠遠看去,覺得似乎他整個人都帶著一股輕鬆。
剛剛走近兩步,解無移便看見了他,一邊迎了上來一邊展顏笑道:“師父。”
水鏡一見這笑容,便知方才不是自己的錯覺,今日的解無移心情果真極好。
“怎麼?”水鏡笑問,“這是遇上什麼喜事了?”
解無移眼中愉悅藏都藏不住,道:“果真什麼都瞞不住師父。”
他頓了頓,又道:“父皇不知怎的突然想通,同意我去北境了。”
水鏡先是愣了一下,心中訝異釋酒的動作竟然如此之快,接著,他便故作疑惑道:“哦?為何突然又同意了?”
聽到水鏡這麼問,解無移抿了抿唇,似乎也並不太知曉內情,搖頭道:“其實我也很奇怪,父皇昨夜忽然喚我前去,也沒說為何,隻說先前我請求去北境的事他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同意。”
水鏡不知釋酒是如何說服國主的,反正總不至於是用他當時的那番任性之言,但既然已經說服,理由倒也不必深究。
於是,水鏡點頭道:“不論如何,他肯放你前去便是遂了你的心意,難怪你今日心情頗佳。”
解無移又笑了笑,算是默認。
水鏡問道:“何時出發?”
解無移答道:“五日後動身出京往北,在中野城與東、西兩路調往北境的大軍會和,再共同前往安虞關。”
虞國北境有“三安”,分別是安虞山,安虞關,安虞城。
地處最北邊的安虞山是虞國與大鑾的天然分界,它是一條東西走向的山脈,中間有一條名為“斧刃峽”的峽穀,是大鑾通往虞國的必經之路。
而安虞關就處在斧刃峽的南端出口處,北守峽穀要道,南護安虞城。
而解無移所說的“中野城”則是虞國中部的一座城池,可以算是虞國東西、南北兩線的交叉點,在那裏會和對三路人馬而言都還算便利。
水鏡想了想從虞都到安虞關的路程,道:“這一路少說也要二十多天吧?”
解無移點了點頭,點完後忽然想起習劍之事來,忍不住皺了皺眉。
一路行軍,定是抽不出整日的空來習劍,總不能讓數萬大軍原地紮營等著他一人。
這麼一想,他心中如願以償的愉快立即去了一半。
不料,水鏡還偏偏火上澆油,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笑道:“好好好,如此我便可偷得浮生數日閑,自在逍遙幾天了。”
解無移盯著他,眼中帶著三分幽怨,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畢竟親赴北境是他所願,有得必有失,總不能事事都想著萬全。
至於那三分幽怨,則是在怨水鏡這話簡直叫人憋悶,好像教他習劍是多大負擔,見他一次有多不情願,巴不得能耽擱久些似的。
水鏡自然也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