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

“現在已經弄清楚了,”季青臨道,“他的確不是水鏡神尊。”

落英訕笑點了點頭,便聽季青臨接著道:“我才是。”

落英錯愕地看著他,仿佛這簡單的三個字他硬是沒能聽懂。

作者有話要說:

[1]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白居易《夢微之》

[2]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晏幾道《鷓鴣天·彩袖殷勤捧玉鍾》

[3]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晏幾道《鷓鴣天·彩袖殷勤捧玉鍾》

第172章 執子之手共華發

季青臨也並不在意他究竟聽不聽得懂或是相不相信,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那出《四季山》的結局可以改改了。”

落英仍是一臉茫然,顯然還未能從方才的話中回過神來, 聽見季青臨這麼說, 便話趕話似的訥訥問道:“如何改?”

“改成……”季青臨偏頭看了解無移一眼道, “水鏡神尊千年後轉生, 師徒二人於世間重逢,從此……攜手浪跡天涯。”

落英盯著季青臨眨了眨眼, 又極快地將解無移打量了一遭,似乎是隱隱明白了什麼,但這念頭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非一時半會所能接受。

“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 ”季青臨道,“我們還急著浪跡天涯呢, 走了。”

說著,季青臨衝呆立原地的落英擺了擺手,與解無移轉身向外走去。

出了寄雁閣,緩緩漫步在夕陽下的雲州城中, 解無移本以為季青臨隻是想隨便逛逛, 並沒有確定的去向,卻不料不久後卻是被他帶到了一處熟悉的地方。

裕興祿。

不同於寄雁閣的冷清,裕興祿幾乎從早到晚就沒有不熱鬧的時候,兩人踏入門中時, 恰見朱司理在桌邊與一富商模樣的人一邊飲茶一邊交談著什麼, 那舉手投足間的傲然風範實在與當初對待銀鑼時的諂媚討好大相徑庭。

正侃侃而談時,不經意間一抬眼看見從門口走進的季青臨二人, 朱司理的麵色驀地一變,但好在是沒表現得太過明顯,隻是吞了口吐沫,強作鎮定地轉頭招呼那富商稍坐片刻,起身便迎了上來。

到了近前,他堆笑著客氣道:“二位公子這是……是來取上回當的詩文?”

“不不不,”季青臨擺手笑道,“我們就是想再借書房一用,不知可方便?”

朱司理一怔,心說這難不成是上回當詩文的錢已經花完,這又賺錢來了?

想歸想,麵上卻還是笑意依舊道:“方便方便,這有何不方便,二位公子請隨我來。”

“不用這麼麻煩,”季青臨衝著那富商抬了抬下巴道,“朱司理還有事要忙,不必耽擱,我們自己去就好。”

朱司理回頭看了看那富商,眼珠一轉後點了點頭道:“也好也好。”

說著,他對堂中一夥計招呼道:“小四,帶兩位公子去書房,再上壺好茶。”

夥計忙不迭地應了,領著兩人到了後院書房,隨後便關上門烹茶去了。

解無移跟著季青臨進入這裕興祿後一直都未多言,此時也終是問道:“來這裏做什麼?”

季青臨嘻嘻一笑,將他拉到上回自己坐的書案邊,解下他腰間佩劍握在手中,按著他的肩膀令他坐下,鋪開案上紙張,拿起筆遞給他道:“好了,寫吧。”

“寫?”解無移莫名地接過筆來,卻還不知他是何意。

季青臨轉身走到一旁桌邊坐下,挑眉笑道:“當初帶著煙雀一起誆我寫詩,一寫就是五十首,害我費了不知多少腦子,這筆賬我可都算在你頭上了,現在我身無分文,你不得賺錢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