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放總有辦法的。明倚在心裏鄙視他,很是清楚,這人就是想要抓到一個牽製自己的力量,亂黨不能隨便放什麼的,都是狗屁!
明倚把頭扭到一邊,明弦站在桌子旁邊,冷眼看他。
氣氛再度冷下去。
明弦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試圖好好與明倚相處,可是每次談話到了結尾都會不歡而散。他似乎很喜歡碰觸自己的底線,明明知道他不愛聽那些“要走啊”“要離開”之類的話,他依舊要提,要說,要想盡法子離開。
這些日子以來,他深刻的反省過了,明倚顯然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之前的策略錯了,沒關係,我們重頭來過,反正日子還長,可以慢慢耗。
深吸了一口氣,明弦重新坐了下來,盡量溫言道,“四哥已經退到底線了,你要在我這裏求個安心,難道我就不用嗎?”
明倚抿了抿唇,見他語氣軟了下來,心中莫名有些竊喜。大不了剩下的一半自己想辦法再救便是,何必現在跟他硬碰硬呢?
想清楚了,他就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那……交易成交?”
明弦歎口氣,拖長聲音:“嗯……”
明倚雖然猜到明弦上寒山書院是另有目的,但是去幹什麼,卻是一無所知。一番仔細詢問之後,他才知道,明弦上寒山書院,其實是因為要與番邦爭一個有“護佑國脈”之名的古劍。
古劍是兩國交界處挖出來的,據說是上古神劍,其劍魂頗具靈氣,隻需奉於宗廟之中,便能保社稷昌盛,國泰民安。
正是有了這樣一個傳聞,兩國才爭了那麼久,而最後商議的結果便是——由番邦二王子攜帶古劍到明光遊玩,隻要明光在三個月之內能夠將二王子順利找出來,番邦便自願放棄古劍。
眼看兩個月過去了,這二王子卻好似從未來過明光一樣,怎麼也尋不到他一絲蹤影。明弦急了,這才親自出馬,也順便避開太後對明倚謀反一事,處理結果的不滿。
“那為什麼不去別處?”明倚疑惑道,“這寒山書院有什麼好的?你怎麼認定他就在此處?”
明弦笑道,“寒山書院是我明光最高學府,他向往已久,我猜他一定在這裏。”
“那可未必……”明倚垂下眼嘀咕,說不定人家就愛跟你對著幹呢?
“不信?”明弦挑眉,“那好,我們打個賭。”
“什麼?”
“你若輸了……”明弦指了指自己的唇,眼眸裏滿是狡黠。
明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著他修長的手指停留在那片薄唇上,腦子裏迅速閃過自己不要臉的貼上去吻他的場景。熱血上湧,臉頰滾燙,他把臉一轉,憤聲道,“……賭就賭,你輸了可不要哭!”
“不會。”明弦悠然自得的抿了一口茶,微微笑道,“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明倚咬牙。那個番什麼邦的老二敢在那裏,我就殺了他,來個毀屍滅跡!
……
……
之前還在想為何明弦那麼容易便答應了自己第二個條件,到了用晚飯的時候,他終於想明白了。
夕陽的餘暉從窗外透進來,坐於窗邊的兩人低低說笑著,臉上漾起愉悅的笑容。金黃的暖光將他們全身度上一層薄薄的光暈,美得像一幅畫,讓人不忍打擾。
明倚從樓梯上走下來,向兩人走去,麵無表情的坐下,拿起筷子一聲不吭的就開始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