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槐樹軼事(1 / 2)

(本章內容很雜,跑題都跑到朝鮮去了,前半章跟後半章,基本上是兩碼事兒,各位看完就知道了。)

一聽這話,我奶奶跟我爺爺同時鬆了口氣。

我爺爺臉上露出喜色,對我奶奶說道:“這下不用怕了,護山團的人來了,你扶著我,我爬出去瞧瞧……”

我奶奶幫我爺爺托著那條殘腿,我爺爺摳著樹洞裏裂開的縫隙,爬到了樹洞口兒。

扒著洞口,從樹洞裏露出半個腦袋,我爺爺打眼朝樹下一看,一群人,手裏拿著家夥什兒圍在老槐樹下,這時候天已經黑了,有些人手裏還拿著火把。我爺爺借著火把光仔細一瞧,確實是護山團的人,不過全是西村的,西村離老槐樹這裏比較近,估計其他村的人也正在往這裏趕。

“弟兄們,過來幫劉哥一把!”

我爺爺朝他們喊了一嗓子,一群人沒想到樹上能有人,全嚇了一跳。等看清樹上的是我爺爺,過來幾個年輕力壯的,把我爺爺跟我奶奶從樹洞裏拉了出來。

回到地麵,我奶奶發現老槐樹剛才折掉的那根枝椏不見,再仔細瞅瞅,樹上根本就沒有折斷的樹杈,心下當即明白,肯定是老槐仙幫了他們兩口子。

扭過頭,又朝樹下那群人圍攏的當中間兒一看,我奶奶嚇得差點沒叫出來,隔著人縫,就見圍攏的人群中間,血呼拉的躺著好幾個,應該就是追他們的那幾個日本人。

我爺爺不在乎這個,這時候拄拐往人群裏擠,“叫哥瞅瞅、叫哥瞅瞅……”

擠到人群最前麵,就見地上東倒西歪躺著六個,血人兒似的,這個手裏的刺刀捅在那個的心窩,那個手裏的東洋刀砍在另一個的脖子上,還有兩個肚皮給挑開了,腸子肚子流了一地,地麵給血浸透了好大一片。

我爺爺看完了說道:“不是說,狗咬狗一嘴毛嘛,這咋都是一身騾子血呢。”話音沒落,眾人哄堂大笑。騾子,是馬跟驢子交配後生下來的雜種。“雜種”這個詞兒,就是打騾子身上來的。我爺爺在罵這些日本兵狗雜種。

幾個日本兵,這時候都還沒死透,躺地上苟延殘喘,那幾雙比狗雜種還惡毒是眼睛,死死瞪著眾人,不過也隻能眼睜睜看著眾人哈哈笑他們,這時候,他們可能已經體會到中國老百姓有多恨他們日本人了。

沒等眾人笑完,我爺爺扶住身邊一個年輕人,單腿獨立,把自己手裏的拐棍抄了起來,拐棍頭兒戳著一個腰裏別手槍的日本兵的腦袋,“孩兒呀,起來呀,起來再接著追爺呀……”說一下,咬牙捅一下。

這個腰裏別手槍的家夥,應該是個軍官,據說曹長以上的軍官才有資格佩戴手槍。日本鬼子的“曹長”,差不多相當於咱們中國軍隊裏的副連級,也就是說,這個軍官至少也是個正連級,不過,我爺爺他們不懂這個。

捅了幾下以後,人群裏有人問我爺爺,“劉哥,這幾個小日本兒,是追著你過來的呀。”

我爺爺一抬頭,“對呀,追著俺們兩口子過來的,他媽的跟瘋狗似的,打出了延津縣地麵兒,一直追著俺們兩口子追到咱這裏。”一低頭,“你接著追呀!”我爺爺又朝那日本軍官的腦袋上狠狠捅了一下,那心裏別提多暢快了。

不過,這小日本兒軍官,可能給我爺爺這一拐杖下去,捅疼了,有點回光返照了,居然哆哆嗦嗦抬起手去摸腰裏那把手槍。

就在這時候,眾人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再去看那小日本兒軍官,脖頸子裏多了一把柴刀,這刀下的夠狠的,把軍官脖子砍開一半兒,血像噴泉似的從腔子裏噴了出來。小鬼子軍官本來就一身血,這一下,越發的錦上添花了,兩眼一翻,手腳連抽搐都沒抽搐,直接沒氣兒了。

等眾人回過神一看……你們猜砍這日本軍官的是誰?

陳禿子的兒子——陳輝!

眾人驚訝不已,不過更驚訝的是我爺爺,陳輝這小子身上,現在還有那王八精的元魂跟他母親的鬼魂,這時候應該在家裏躺著才是,他咋也出來了呢?

陳輝這時候依舊低著頭,陰沉沉的亂發遮臉,從軍官脖頸子裏拔出帶血的柴刀,眉頭都不皺一下,瘦弱的身子傲然直立,讓眾人心裏同時生出一絲敬畏……

我奶奶沒敢往人堆兒裏湊,遠遠站著,這時候心有所感,抬頭朝樹上一看,就見樹葉子下麵,鑽出一張綠幽幽的孩子臉,衝著她直笑……

因為我爺爺跟我奶奶之前躲在樹洞裏,眾人就問我爺爺,這幾個日本人咋自己殺起了自己人,我爺爺抬手一指老槐樹,吹噓道:“這棵老槐樹有靈性,知道俺們全家平常積德行善,為救了俺們兩口子,顯靈殺了這幾個小日本兒……”

我爺爺這話,很快就在西村傳開了,打那天起,西村的人,特別是老人,每逢初一十五,就會到老槐樹下燒香磕頭,乞求老槐樹保佑全家平安。

後來,從北山裏牽下一大批人,融入了他們這個村子,他們整個村子也朝原來的西南方向移動了一下,現在這棵老槐樹,就在他們村子的正中央,村子十字路口稍稍偏西一點兒,落座在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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