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新的計劃(2 / 2)

睡到深夜,奶奶把我叫了起來,我迷迷糊糊朝屋裏的座鍾一看,剛好十二點整,又看看,挺精神的,她好像一夜都沒睡。

書說簡短。奶奶背上她的隨身包袱,帶著我又出去門。

外麵黑漆漆、靜悄悄的,現在這個點兒,不睡覺的除了廠礦裏上夜班的,就是我們了,不過人家上夜班還能掙個工資,我們到底圖了啥?無名英雄?行善積德?到現在我都沒想通這個問題,雖然現在遇到這些事兒,我還是跟犯了職業病似的義無反顧的往前衝。無名英雄不好當,特別是我們這行,搞不好就成了調戲婦女的流氓、扒牆頭兒的小偷、挖墳掘墓的盜墓賊、十字路口燒紙的神經病,最可氣的就是兩年前在山西那一次,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等以後再說吧,都跑題了。

出了家門,往坑邊兒去的路上,我問奶奶,“奶奶,這次能抓住水鬼嗎?咱昨天不會把它嚇驚了吧?”

奶奶說道:“不會,嚇驚它的不是咱們,是那輛火車,這次你可別呆在鐵路坡上了,到坑北邊兒的堤上等著就成了。”

“為啥呀?”我不解地問。

奶奶看了我一眼,反問道:“昨天晚上那火車為啥早不叫晚不叫,非到了咱們這裏才叫呢?”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奶奶接著說道:“就因為你在鐵路邊兒上坐著呢,開火車的司機一定是看見你了,大半夜的鐵路坡上坐個孩子,那司機會咋想呢?”

我眨了兩下眼睛,想了想說:“把我當成鬼了?”

奶奶朝不遠處的鐵路坡看了看,說道:“差不多吧。”

我那時候還是那種蒸汽式的黑火車頭,看著跟個黑煞神似的,又大又嚇人,而且那些開火車的司機都特別缺德,隻要看見我們這些孩子在鐵路上玩,大老遠就鳴笛,那笛聲的叫特別犀利刺耳,有時候從火車側麵某個部分還會往外放氣,估計是蒸汽機裏多餘的廢氣,火車司機看見有人在鐵路坡上,等接近了就會拉開放氣的閥門,一路走一路放,放出來的氣體很像霧水,裏麵掛著無數水珠,等火車過去以後你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最惡心的是過票車,有時候票車過來以後也帶著水珠,那些水珠要是落到嘴邊,千萬別用舌頭去舔,都是鹹的,尿水。

我們村裏還有一個人,被票車上落下來的女人用的玩意砸中了肩膀,當時並不知道,回家以後,家裏人一看,你肩膀上咋有血呢?脫了衣服一看,身上也沒受傷,後來那人仔細一想,原來是中大獎了,一度成為了我們村茶餘飯後的笑柄。

說話間,跟著奶奶又到了昨天那地方,又是按照昨天的方法,擺上鏡子埋好蠟燭。

這一次,我遠遠躲到了坑北邊的大堤上,雖然視線不太好,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導致那可惡的會車瞎叫喚了。

奶奶拉著木人在坑邊站著,我在坑北邊大堤上站著,就這麼等了大概能有一個多小時,水裏居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想過去找奶奶,又奶奶過去了給奶奶數落,坐堤邊又等上了。又等了能有大半個小時,奶奶把水裏的木人拉了上來,緊跟著收拾鏡子和蠟燭。

我見狀趕忙跑了過去,問道:“奶奶,咋把東西都收了呢?”

奶奶苦笑了一下,說道:“看來水鬼離開了這一片兒,再等下去也沒啥意思了。”

“那咱是不是能回家睡覺了?”我這時候打心眼兒裏想回家睡覺,我一個十來歲小孩子可沒奶奶這麼高尚品操。

“不回家,還不到回家的時候呢。”奶奶說道:“咱這一片兒,沒聽說誰家孩子在水裏出事兒的,這水鬼可能是打上遊過來,西村南邊煤灰坑裏淹死過不少人,前兩年聽說還淹死了幾個孩子,這水鬼指不定就是打煤灰坑過來的。”

我可不傻,一聽奶奶這話,我就知道她現在想帶我去煤灰坑,我雖然沒去過,不過我聽大人們說過那地方,離我們這裏可比西村離我們這裏遠多了。我忙問:“奶奶,你現在是不是想去煤灰坑看看呀?”

奶奶點了下頭,把鏡子蠟燭放進包袱裏,包袱背到身上,說道:“走吧。”

我一咧嘴,心裏暗自叫苦……

正文結束,下麵這張照片,是我父親跟王思河,右邊是我父親,咋一看跟上一張照片不太一樣,不過,兩張照片絕對是一個人,都是我父親,我父親長大以後就瘦了,不過過去那些人哪有胖的呢,仔細看兩張照片上我父親的左眼跟左邊眉毛,是一樣的吧?<圖片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