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催?囆∈?(1 / 2)

隨後我給老頭兒寫了個單子,不過這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老頭兒拿著單子讓他大兒子一看,父子倆就傻眼了,說現在根本準備不了,他們這麼一說,我這才意識到時間不對,這時候哪個商店還開門呀。

跟他們父子倆商量了一下,三天後我再過來,三天後我就倒成白班了,晚上也有時間了。

書說簡短。三天後,吃過晚飯,我剛把摩托車推到院裏,強順居然來我們家了,強順這時候應該在醫院伺候他父親,他突然過來叫我覺得挺意外的,隨後一問他,原來王思河嫌在醫院花錢太多,梗著脖子提前出院了。現在想想,我爸也幹過這種事兒,他們真是親哥倆,倆人一個脾氣,那是後來,我爸幹活被重物壓折腿住院了,不過進醫院半個月就吵著回來,那時候我也真是沒辦法,趁醫生護士沒在跟前的時候,把我爸從三樓抱下來抱到醫院門口,叫了一輛出租三輪拉回了家。真像我們俗語裏說的那個,老子“什麼”兒混蛋。

強順跟說我,上次那九千塊錢,出院結清所有費用以後,還剩八百塊錢,他這時候,是來專門給我送錢的,我連忙搖頭說,這錢你拿回去吧,思河叔提前出院,在家還得吃藥輸液啥的,還得用錢,強順把錢又塞回了兜裏。

不過他發現了被我推到院裏的摩托車,可能又見我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就問我這是要去哪兒,我就跟他說,到老頭兒家做個驅鬼法事,他一聽,非要跟著去,其實我也想讓他跟著去,不過還是問了他一句,你不用照顧你爸了。強順說,我媽看著呢,我爸現在也能自己吃飯喝水了。

於是,我們兩個騎上摩托車,又來到了老頭兒家裏,這時候,老頭兒父子倆已經把昨天我列單子上的物件兒全部找齊了。

單子上列的都是些啥物件兒呢:六支瓷碗,六小捆焚香,一大捆紅線,一把棕葉扇(啥是棕葉扇呢,看過濟公嗎,他手裏拿的就是。),兩根柳條,這時候柳條上的葉子都掉光了,不過也沒事,一個比海碗稍大點兒的香爐,香爐裏盛上半爐陳米,爐口用紅紙封上,陳米也叫隔年米,也就是兩年前的米,這個不太好找,說是老頭兒大兒子跑到原陽找過來的。新米驅煞,陳米吸陰,最後是黃紙、元寶等數量不限。

晚上十二點,我把這些物件跟強順都拿到了大貨車旁邊,這時候,老頭兒他們家門口這條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畢竟他們家在村子最南邊兒上,還是這麼晚一個時間點兒,根本就沒人經過。

老頭兒跟他家裏人呢,我還都讓他們在院子等著,大門關上,因為我做法事的時候,不喜歡給別人看,總覺得我這邊做著法事,他們那邊看著,我渾身不自在,精神也不能集中。

東西放車旁邊,我交代了強順幾句,自己解開香爐上的封紙,又抽出一根香,來到車南邊兒,香爐放到地上,香點著。

隨後招呼強順,兩個人一起把六支瓷碗裏全部盛上半碗水,四支碗分別放在大貨車四個輪子外麵,也就是輪子外前側,剩下兩隻瓷碗放在大貨車南北兩側,跟前後外前側的碗成一條直線。

大貨車這時候頭東尾西站著,除了南北兩支碗以外,另外四支碗分別在大貨車的東南、東北、西北、西南,四個方位,放好以後,我拿出紅線,扯出紅線一頭兒,放進東南水碗裏邊兒,等水把線頭浸濕,線頭沉進碗裏以後,我把車身南邊的香爐拿了過來,拔出香,把帶火那頭兒倒插進香爐的陳米裏,停一會兒,香滅了,我把香折成數節,放手裏心來回搓揉,直到把香搓成碎沫兒,然後用棕葉扇子扇,六支碗裏每個都扇進去一點兒,這個叫“催魂”。

隨後,抓起香爐裏的陳米,在東南水碗裏撒上一把,將碗底的紅線壓上,然後扯著紅線往東北水碗那裏走,走到以後,再把紅線放進東北水碗裏,等紅線浸濕再次沉進水底,再撒上陳米壓著。這裏,必須注意的是,東南、東北之間的這段紅線,期間不能著地,著地了就得剪斷重扯。

以此類推,直到把四六支水碗全部用紅線連上,而且每條紅線都用陳米壓上,不著地懸空著。

這個叫啥呢,“催車術”,顧名思義,在過去就是給馬車驅邪用的,過去有些馬車走夜路,車輪子要是壓上啥不幹淨的東西,那東西有時候就會附在車輪子上麵,當然了,也有故意附在上麵的,平常看不出來,一到夜裏,那馬車沒馬拉著自己也會動,第二天主人起來一看,哎,馬車昨天明明放這兒了,今天咋跑那兒了?有一些,夜裏動起還會嘎吱嘎吱亂響,聽著都瘮的慌。

眼下想要弄走大貨車上的鬼魂,我覺得這法子最合適,不過,過去隻用四支水碗,因為那時候馬車小,現在的大貨車比過去那馬車大的多,紅線不可能從車頭扯到車尾還會不著地,要想不著地就得多給水碗裏放米,把線壓死,但是這麼一來,碗裏的水又嗆不住了,弄不好就溢出來了,我隻能稍做變革,在車身中間在加上兩支碗,縮短碗與碗之間的距離,這也就縮短了紅線的跨越長度。

紅線扯好以後,拿出那六小捆焚香,一捆捆點著,然後每支水碗上放一捆,放的時候是散開一支一支放的,而且是帶火那頭兒架在水碗上,另一頭兒支在地上,沿著碗口圓形鋪開,看著就像水碗開了花兒似的,這麼做的目的,是讓每根香的香灰,均勻的落進水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