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鬼女怨債(1 / 2)

犁,代表的就是“離”,這個“離”,有分別的意思,也有淡忘的意思,十八層地獄裏好像有個犁刀地獄,這個牛拉犁車犁身的法子,好像就是打這上麵來的,當然了,這法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跟犁刀地獄有關係,還可就不好說了,這個,其實也是打我祖上傳下來的,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用陰間的犁刀處置陽間的人,這是一種酷刑式的懲罰,也就是在給小女孩出氣。寫到這兒或許有人會問,你用一個紙糊的犁頭撞活人的身體,就能起到懲罰的作用了嗎?你到底是在糊弄我們呢,還是在糊弄鬼呢?

我誰都沒糊弄,這個法子絕對能懲罰到人,雖然我不敢說十成十起作用,但是對於一些做過虧心事兒的人,被犁刀這麼一犁,會出現反應,當時看不出啥,等到三到五天以後,那些被犁刀犁過的人,後背上就會出現一道一道黑青色的於腫,就像被牛拉的犁犁出來的田壟似的,輕則又麻又癢、重則化膿流血,這個可不是在糊弄誰。

言歸正傳,把李姐弟弟兩口子犁完以後,我把收著小女孩鬼魂的紙人拿出來放到了紙馬上,隨後蹲下身子用手扇滅桌子底下放著的引路燈,端起引路燈,把燈油在紙馬和紙人上潑了幾下,然後,把紙人從紙馬身上拿起來放進瓦罐裏,瓦罐放到桌上的香爐前麵,招呼強順點著桌子上的蠟燭、給香爐裏燒香、在桌子後麵燒紙錢。

等蠟燭香啥的點著、紙錢燒到一半兒的時候,我讓兩口子轉過身衝著桌子上的瓦罐磕頭,一邊磕,嘴裏還是一邊念叨著剛才那幾句,也就是,閨女,爸媽錯了等等。

這時候,兩口子早就哭累了,也都更老實了,我叫他們咋做他們咋做,好像行屍走肉了似的。

神三鬼四,兩個口子衝著桌子上的瓦罐一口氣三拜十二叩,規規矩矩磕了十二個頭。

我這時候暗鬆了口氣,這就行了,走過去把瓦罐拿起來,對著裏麵的紙人說道:“該做的你父母都做了,你的怨氣也該消了,別再留下了,走吧。”說完,我把手指頭伸進瓦罐裏,在紙上身上輕輕抹了一下,這算是給它又解封了。

李姐弟弟兩口子這時候還在地上跪著,我讓他們從地上起來,把瓦罐交給了他們,讓兩個人四隻手,平托到肩,托著瓦罐往街上走,期間不能回頭,我說停的時候再停。

兩口子一聽,朝我看了一眼以後,居然猶豫起來。我一皺眉,不過旋即我就明白了,這是大白天,他們怕給街坊鄰居看見,看看兩口子這時候的扮相兒,又是勒白布綾子又是拿哭喪棒,跟家裏死了親人似的,要是再平托上一個瓦罐,街坊鄰居看見了不稀罕死才怪呢。

這時候,天上仍然在響著一聲聲悶雷,一道道閃電時不時把屋裏耀亮,我朝天上看了看,陰沉沉的又黑又暗,對他們倆說道:“你們也別怕,現在天上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眼看要下雨了,街上早就沒人了,沒人能看見你們,咱要是再耽誤上一會兒,雨下來咱就麻煩了。”

兩口子一聽,相互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過來用手托住了瓦罐,我朝外麵一指,示意他們開始走,兩個人托著瓦罐往外就走。我又刻意交代了他們一遍,千萬不能回頭,出了院門就往東走。

我跟強順這時候,當然也不會閑著,我又衝強順一示意,我拿起了桌子前麵的紙人紙馬,強順走到門邊解開拴在門上的引魂雞,兩個人快步出門追上兩口子,走在了兩口子前麵,等於是在給兩口子帶路。

這時候街上,果然已經沒人了,試想,天上都電閃雷鳴了,眼看就是一場大雨,誰還這麼傻,早就鑽家裏準備躲雨了,路上這時候空蕩蕩的顯得特別寬敞寂寞。

朝東走了能有十幾米,出現一條南北走向的丁字路,來到丁字路我稍微看了看,往南走是往他們村子裏的,往北走是出他們村子的,眼下往村子裏走就不合適了,一拐彎,領著他們朝北又走了起來,走了大概能有六七十米,出了他們村子,眼前一片麥地,路也成了土路,順著土路接著再走,當時大概走了多遠我也沒估計,反正當時就感覺特別空曠,四下裏一個人都沒有,幾年以後我路過那裏一次,已經麵目全非了,之前還有樹,現在全成了水泥路,樹也早就沒了。

往前接著走,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全是土路,十字路兩邊還有幾個大楊樹。

來到十字路中央,我讓他們三個停了下來,手裏的紙人紙馬放下,我用手指在十字路中央畫了直徑一米的大圓圈,把紙馬紙人放進去,走到強順跟前小聲交代強順幾句,然後用火機把紙人紙馬點著了。

紙人紙馬燒到一半的時候,我招呼兩口子托著瓦罐來到圈子跟前,高高托起瓦罐可勁兒往火裏摔,得保證瓦罐摔進火裏以後,瓦罐碎成數瓣兒,要是沒能摔碎,之前做的這一切也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