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來人撲倒地上說到後來聲音猶疑,邊說邊忍不住惶惶不安地瞟了方慶舒一眼。
“砰——”造型古拙可愛的青花瓷筆山終究還是墜落成片。
方慶舒仿如被強行定住的木偶,姿態扭曲,臉上凝結著震驚、惶恐與絕望等諸多混雜一處的表情。他張著眼直直地看向燈光淒冷的大門處,眼神卻飄忽得不知去了哪裏。
半個時辰之後,隨去城郊的那幾個家人回來了。若說方慶舒初時還抱著隱約的希冀,此時已是徹底的絕望。他想杜紅衣是再不會回來的了,他擋了蕭岐這麼多日終究還是有這一天。
杜紅衣下了馬車後神情有些恍惚,麵前的府門被燈火襯得氣勢非凡,夜幕垂下,禦製橫匾上的“蕭右丞府”四個金字越發地閃亮。
“蕭右丞府。”杜紅衣輕聲念道,“……終究是了上位者……”
忽然指上一暖,蕭岐已經攜住了他的手。杜紅衣轉回頭,看見蕭岐眼中的沉靜與傷痛。
“紅衣,隨我進去再說?”
轉過屏風石正要往裏走,正廳那邊出來一個人邊走邊急切地喊道:“蕭哥,怎麼這樣遲的?俺等你很——”
他忽然止了聲,驚異地看向杜紅衣,“你……紅衣?”
杜紅衣這一瞬方才清晰地覺到心裏有什麼正在慢慢坍塌,他勉強點點頭:“是我。九爺,多日不見了。”脫開蕭岐的手上前略略做了個禮。
“是啊是啊,久不見了,紅衣風貌更勝往昔啊。”王九山看著芥蒂全無地哈哈笑著。
笑聲中蕭岐跟上一步又握住了杜紅衣的手,不容他再掙脫,“九山來了?有事?”
“哦——沒。上次說的牡丹繡品俺從逢陽那邊帶了一批,剛到,先來看看蕭哥的。”王九山的眼光垂落瞥見蕭杜兩人緊扣住的手。
“嗯,九山明日拿來這裏吧。”
“好好,”王九山說著轉向杜紅衣笑道,“明日俺還要在長京第一酒樓宴請紅衣,千萬莫辭,哥幾個要好好敘敘舊。你能回來俺真替蕭哥高興,這些日子蕭哥雖然不說,俺知道他心裏一直惦著你呐。”
他邊說邊轉身,衝著蕭岐揚手道:“那蕭哥你倆忙,俺先回去歇了。”
王九山一陣風似地轉過屏風石走了。杜紅衣沉默地看著,蕭岐停了會要拉他進去,“外邊寒氣重了。”
“維靖是?”杜紅衣沒有動,盯著屏風石問道。
蕭岐一怔,隨著他的目光看到屏風石後的題字,“是當今北廷王上的字。”
北廷王姓梁,單名一個安字。
杜紅衣半晌才點頭念道:“‘雲山清淨’,這四字確實與你配得,這北王堪稱你的知音。”
蕭岐不由笑了起來,拉著他往內庭走去,“紅衣明白人,自古伴君如伴虎,君臣便是君臣,怎說得‘知音’二字?”
作者有話要說:補全,順便公告:這文近日不再更新,俺先存稿吧,待完結了再依次貼來。MO子以及其他的朋友,就別再等了。
近來心境低落,幾乎無法落筆。。。隻能盡力調整,期望能早日完結這篇,日後怎樣日後再說罷。。。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何苦來,寫文這個事,或者不必再堅持下去了。。
七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俺胡漢三又回來嫋~~ 你們——都還好麼,麼,麼~~(無限空曠啊。。。)
七
方慶舒吩咐仆婢們將所有的燈火全都點上,房中明晃晃地放眼看去不見一絲的暗影。然而當他一個人坐在案旁整盞整盞地灌下酒漿時依然感到徹骨的寒涼,杜紅衣出眾的模樣在他眼前浮動,越是渴盼越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