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戴納,滿含著深情。而戴納卻隻帶著三分笑意,隨意的跟著節拍舞動,舉手投足一派渾然天成的優雅從容。楚衣突然想,他原來看到過許多人,為了培養自己的氣質學習怎樣才是動作優雅,他們去真正的法國餐廳,喝著波爾多的紅酒,細嚼慢咽著刀叉切割的鵝肝,打著領結穿著標準三件套……然而他們缺少一種內在,在以前他一直不明白,現在看著戴納突然想通了,那是一種根植於生命枝枝蔓蔓深入全身的氣息,那是與生俱來與後天習成的差別。
要看什麼是貴族,就要到貴族存在的時空去。不然,那隻是模仿秀,隻是堆砌的繁華。
他還在天馬行空的想著這些,戴納已經從人群中出來,拿著帕子擦幹額頭的汗,輕扯開一點領結,同樣坐在草地上,伸長胳膊端過來矮幾上的鬱金杯,絲毫沒有喝紅酒是該有的斯文優雅,仰起頭一飲而盡,一滴酒液不甘寂寞的從唇角滑落,順著刀刻得下巴擦過喉結漫過微凸的鎖骨,然後……滑到楚衣看不到的地方。
“你在想什麼?”戴納放回酒杯發覺楚衣正愣愣的看著自己,出聲問道。
楚衣眨了眨眼,濃黑纖密的睫毛像墨色的蝴蝶,顫動著像要飛起來,戴納突然有這樣的感覺,他覺得害怕,伸手去攔截,觸到楚衣的臉才發覺自己的不對,麵對他詢問的眼神,隻好僵硬的笑著說:“你臉上沾了些灰。”然後用拇指在他臉頰上來回擦了幾下。觸♪感很滑膩,沒有這種天氣下該有的汗液粘膩感,幹淨清爽的像是剛剛沐浴而來。
戴納有點不舍得拿下手來,突然驚覺今天自己幾次不尋常的反應,他鎖眉想了一下,這裏太過喧囂,不適合#
這是必須要分析的,但是他們沒時間了,劫匪帶著抓到手的女性人質向莊園後麵退去,看來他們非常了解這裏的構造。戴納有非常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們除了警惕的跟上去,一邊戒備一邊思考對策,別無他法。
楚衣看著人群想自己這邊移動,他也跟著往後麵去,一直隱藏在暗處不讓人發現。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但他相信這樣做是對的。
劫匪騎著馬,但是他們被人包圍著,隻憑著手裏的眾多人質才得以向後移動,所以他們雙方說不上誰占了上風。劫匪很快移動到榕樹林邊,到了那錯綜複雜的樹林裏麵,就是他們的天下就占領先機。
戴納當然明白不能讓他們進樹林,總督的兒媳也在被劫持的人質中。他又氣又急,根本就不能再參與營救對策,這些都交給了他的兒子和這裏最尊貴的男人,侯爵戴納。這隻需要幾個眼神就能交流溝通,所以權力下放了,劫匪們也不知道。
白瑞德與人換了幾個位置,站到戴納身邊,兩人什麼動作也無,隻是低聲交流著,安排了弓弩手和騎兵,然後該怎樣讓這裏其他的人撤離。
婚禮現場本來就有守衛的士兵,突發這樣的事件,他們很快按需要調遣分配,他們這裏剛商定了,傳令兵就把任務傳達到了,隻等著一聲令下各就各位。
楚衣藏在高大的建築物後麵,濃黑的陰影把他保護的很好,他看著劫匪越來越靠近那個密斯帶他過去的園林,心跳加速,砰砰的好像張口就能吐出來了,他很想通知戴納那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了,對方對此處想必很了解了,如果他們在河麵上有人接應,漂流而下他們騎著馬也追不上了!
他著急的五髒俱焚,手腳都在顫唞,他看得到火把下艾琳娜的脖子出了血,她的臉色非常蒼白。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對騎兵從園林裏麵竄出來,為首的居然是密斯醫生!雖然他戴著保護的頭盔,但是他今天證婚人的衣服還沒有換下。
局麵在一瞬間發生逆轉,戴納果斷的下令去救人質。雙方廝打起來,無辜的群眾抱頭鼠竄,很快在一隊護衛的掩護下逃離到總督大樓裏麵躲避。
楚衣沒有跟著進去,他那個地方很安全,他也想看看事情的發展。
劫匪很彪悍,他們殺人不手軟,手起刀落就砍掉一顆人頭卸下一條胳膊,土槍扣動扳機,幾乎彈無虛發。他們不禁殘酷下得了手,他們還有很好的槍法和刀法。
總督這邊勝在人多,前赴後繼源源不絕。這些士兵都是當地的窮苦人家,他們如果因公殉職,總督府會給家人一筆撫恤金,那足夠讓他們的家人生活下去,哪怕是隻保證了溫飽。他們就是這樣的念頭,活著也要拚命做工掙錢養家,死了也能換來等額的金幣,所以他們能拚能殺,沒有後顧之憂,驍勇善戰。
劫匪漸漸落了下風,人質已經被解救回來一大部分,迅速的被送到總督大樓。艾琳娜非常倒黴的被抓在劫匪頭子手裏,也許他們隻以為最光彩奪目的那一個就是總督的新兒媳婦,抓到她就可以要挾總督大開條件。卻沒想到新娘換了衣服,正在和自己的閨蜜聊天,他們誤抓了,也誤放了。
劫匪發現己方越來越支持不住了,他們開始撤離,手裏的人質隻有艾琳娜一個,再不保證這最正要的一個,他們就虧大了。
楚衣跑出來追上戴納,戴納看到他嚇了一跳,低吼他:“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