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衣袂他一臉的驚訝表情,嗤笑:“我爹一身武藝平西北,我身為他的兒子,怎麼可能不習武。”
“那我沒見你早晨起來練啊?”
“我四更半起來,練一會再回頭睡覺,你一向睡得死沉,怎麼可能知道。”楚袂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楚衣腦中靈光一閃:“這麼說你不是想自盡?”
楚袂皺眉:“誰要自盡?我死了我爹怎麼辦?我萬貫家財千裏封地怎麼辦?我侯府上下百人怎麼辦?還有,你這個笨蛋怎麼辦!”
楚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無語的抹掉額頭的汗,心裏道:白白給這混蛋擔心了!他站起身,沒好氣的說:“既然你沒事,換我睡一會,這一路追你丟掉半條命!”
楚袂一副你隨便的表情,楚衣躺到床上臨睡前又咕噥道:“你別一個人跑,我也要回去……”楚袂看著他疲憊的麵容,無奈的笑了。
三人會合之後,趕路的速度就慢下來了,而且路線也換成正常的經由三河源高地進入中土,雖然這樣要繞過整個泊爾郡。
整整過了四十天,他們才終於到達獅子胡同,進了定波侯府。這時離著楚袂被擄走已經過去了五個月,明媚的春光也變成了初秋的空寂。
老侯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楚袂楚衣並肩站在門口,後麵還有個陌生的男人,三匹馬正被仆人牽去馬廄。
“我兒……”
“爹。”楚袂叫出一聲緊緊的咬著下唇,不敢再發出聲來,直直的看著突然蒼老的父親,都不敢眨一下眼。
護院追出去兩個月後無功而返,他一度以為兒子已經遇難,又過了倆月收到他的親筆書信,說是過些日子就回家了,他真是沒想到……
老侯爺仍舊穩健,扣住兒子的手上下檢查了一遍,然後把他擁進懷裏,用力的拍打著他的背,發泄自己的憤懣。
幾人進了正廳坐下,老侯爺才問倆孩子那個陌生人是誰,戴納行了個禮說自己是楚衣認識的朋友。知道他們此來的用意,楚袂連忙說正是這位好心的戈藍國侯爵出麵才幫著楚衣找到自己,他實在是自己的恩人。老侯爺看戴納的眼神立刻就變了,讓仆人準備上房帶客人去休息。
接風宴,廟裏還願,進宮麵見皇上太後,楚袂從回來就沒閑著,楚衣想找他商量個事都沒機會,好容易等他空下來,卻發現老侯爺最近情緒很不好。
“陛下告訴我爹,已經找到是誰綁架我的了,可是不好處理。”楚袂說。
“到底是什麼人,總不會是幾位皇子還是親王吧?”
“這倒不至於……”楚袂也挺煩躁,“是大學士季允的兒子,季風。”
楚衣驚訝,張了半天口,才說:“他,他犯得著嗎?”那時候也不過就是嗆了他幾句,再怎樣也不該綁架人啊。
“當然不止這麼簡單。”楚袂揉著額角,坐下喝水:“他爹和我爹政見不合,太後壽誕的時候矛盾突然激化,他又長年被我壓製才名,這少爺也缺腦子,居然就請他在太後壽宴上認識的幾個戈藍人綁架我,是要送到西域去,本來是想嚇一嚇我,順便威脅一下我爹,沒想到半路上遇到愛管閑事的裏奇,看見我不情不願的跟著他們,就明白了,然後救下我。倒黴的是我聽不懂他說話,他也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說讓他送我回家,他看我畫的圖以為是我求他收留我,求他帶我走……”
“結果是,裏奇狗拿耗子,還好心辦了壞事?”楚衣傻了眼,“如果當時他不插手,你一早就被老爺帶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