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裏不都應該是和尚嗎?
常識是這樣。
有些事情,就是不會跟著常識走。
許火痛昏過去,醒過來時,發現他躺在一張幹淨的床上。
那是一間禪房,房外陽光明媚。
他昏過去一夜了。
外麵響起人的呼哧聲。
許火一愣,從床上走下來。
迎麵是一群和尚,這群和尚正在練武。
呼哧聲就是這群和尚發出來的,讓人不覺精神一振。
許火長歎一口氣,耳畔又傳來一陣清脆的兵刃撞擊聲。
他往另一個方向瞧一眼,不覺又是一愣。
另一個院落,十幾個道士正在練劍,他們可是比一身肌肉的和尚文雅多了。
許火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是道士和和尚在開切磋大會?可他們並沒有切磋啊!”他心中暗暗地道。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頭上重重地挨一彈指。
昨夜救他的那個和尚靜靜地站在他身後,道:“你在我的地盤上,可是不容許你隨便跑的。”
許火一驚,驚過之後,忙向那和尚行禮:“大師,謝謝你昨晚救下我。”
那和尚擺擺手:“算了,都說是有緣了,就不要掛在嘴邊了!”他把許火拉回禪房,道:“小孩,你一個人夜裏在外麵也是有夠奇怪的,你應該向我講一講你的來曆吧!”
聽和尚這麼一說,許火倍感尷尬。
對於救命恩人,他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和尚閉起眼睛,對他的遭遇並沒有太多感慨。
“原來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他輕輕地說道。
他也就隻說這麼一句,臉上就露出愉快的笑意。
“看來你是沒地方去了,讓我收留你,如何?”他向許火說道。
這個提議,許火求之不得。
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大和尚要收留他。
萍水相逢,這也實在是太過突兀了。
大和尚看出他的心思,不由一陣大笑,道:“理由可以有千萬種,說我同情你也好,可憐你也好,我就是要收留你了!當然,你不想被我收留,你大可以走,我不攔你。”
許火一驚,慌忙拒絕。要是失去這麼一個有容身之地的機會,他很難得到下一個機會。
大和尚釋然:“好,你既然被我收留了,你就應該聽我的。我說做什麼,你就給我做什麼,這樣也不算過分。”
確實不算過分,人家對自己有大恩,提出點要求又算得了什麼。
“好了,記住你的話!”大和尚說道,起身往外走。
許火攔住了他。
大和尚一疑:“你還有事?”
許火道:“大師,我還不知道您是何人,這裏是什麼地方呢!”
和尚背起雙手:“我叫圓昇,這裏是懷覺寺,整個懷覺寺都是歸我管,約麼有六十多號人吧。”
許火拿眼睛瞟一下窗外:“包括那群道士?”
“當然包括!”圓昇道,“這些道士是在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上不歸我管,那還能歸誰管?”
“可是很奇怪啊!”許火囁嚅道,“您的手下不應該都是和尚嗎?您是和尚,您似乎不能容許您的手下不是和尚。”
圓昇一瞪眼睛:“我收留你,你也要成為我的手下,那我是不是也應該把你的頭發給剃了,讓你變成和尚!”
許火慌忙捂住腦袋:“我還不想出家。”
“那你還那麼多話!”和尚一甩袖子,走了。
許火眨眨眼睛:“我的話當真多了?”
是啊,他的話多了,無能的人話多,招人煩!
懷覺寺位於半山腰,可不是在許火遭遇僵屍的那個半山腰,而是位於一座更大的山的山腰上。
這裏遠離集鎮,鮮有來寺裏進香的人。
寺中的人自給自足,跟許家村的人一樣,靠自己的雙手生存下來。
盡管規模很大,但寺院很靜。
早上集會的時候最熱鬧,道士誦經,僧人誦佛,烏七八糟。
道士和僧人經常會因為理念不同而發生口角,進而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