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中國都沒這樣的。
他腦海中閃過帶他入門的師傅說過的話,做生意講究“人無我有,人有我優”。
他當機立斷,花了半個小時的工夫,賭上父母哥哥借來的兩千塊錢把米買下。
剛買下兩天就到端午節,全國各地都在忙著包粽子。他的墨米紫黑油亮,香味撲鼻,入口軟糯,方一上市就贏得了大家的青睞,幾乎是一搶而空。
就是這一次賺的錢,比父母麵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掙的翻了幾十個倍,他嚐到了做生意的甜頭。
仿佛嚐到血腥的孤狼。
而這一次,他率先聞到了腥味。不用半小時,一分鍾他就想出奇貨可居的方案。
“先處對象,成不成無所謂,我可不會……”拖家帶口沾親帶故的都來打擊報複你。
林鳳音聽出他的畫外音,想起跟張文順那一段,心有戚戚。
“我的為人你放心。”金珠抓起她粗糙的手爪爪,緊緊貼在自己胸口。
隔著衣料,那是一下又一下堅實有力的跳動。
跟鴨蛋那熱乎乎軟騰騰的觸♪感不一樣,他的體溫似乎很低,比她的手涼,而且硬邦邦,沒有一絲軟乎勁兒,仿佛置於一塊鐵板之上。
可鐵板固若金湯,住在那裏麵的人,一定很安心吧。
“我有病。”他皺著眉,一副極難說出口的模樣。
林鳳音收回心Ψ
“另外, 轉讓費三千怎麼樣?沒事,你們評估一下, 如果少了我可以加。”
“不少不少,這也太多了。”這筆老板沒說收還是不收, 但他估算過, 五百塊已經頂破天了。
林鳳音另外拿出三千遞給他, 心裏鬆口氣。
雖然她現在跟金珠是有點意思, 可經濟賬還是得算清。
很快,小陶叫來一小夥子, “這是老板的私章,去銀行和公證處辦理手續,妥了親自送林姐家。”
小夥子嘿嘿一樂,通過一夜發酵,全公司都知道老板和未來老板娘是鄰居, 這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好嘞!姐放心,絕對妥妥的!”也不用林鳳音親自去,隻把證件給他就行,倒是省了不少事。
回到家剛好十一點,大龍正在洗臉,忙接過她手裏的菜,“姐又買這麼多,我還說洗完臉出去買呢。”
“順路就買回來了,怎麼又洗冷水?”
小夥子傻笑,“涼的精神。”
馬上十二月的天了,涼快個屁。
林鳳音假裝生氣的橫他一眼,“家裏還好吧?”
“好著呢,爸的藥還沒吃完,腿腳已經好差不多,都能下地了。媽也沒……也沒生事,姐放心。”
隻要他們身體好,林鳳音沒啥不放心的。
向家老兩口不知又跑哪兒去了,不用考慮老年人牙口。林鳳音把排骨切段,醃製半小時,打算油炸了吃。在昨晚的骨頭湯裏燙點青菜,夾一小碟鹹菜,三個人的飯菜就出鍋了。
鴨蛋養成了好習慣,吃飯前先來一碗湯,“媽我番茄醬呢?”
林大龍看著通紅似血的黏稠物,“這個能蘸排骨?”
“能啊,可好吃了!”鴨蛋蘸了一塊遞給他,“舅舅嚐嚐,人外國就這麼吃的。”
大龍嚐了一口,臉色難看,跟吃了蒼蠅似的。
鴨蛋故意問:“怎麼樣舅舅?”
大龍嚇得忙吐舌頭:“又甜又鹹,你當心些,可別吃壞肚子……洋人皮糙肉厚跟咱們不一樣。”
鴨蛋哈哈大笑,樂得拍桌子踢板凳,眼淚花都笑出來。
林鳳音在他手上重重打了兩下,“又逗你舅舅,皮癢了?”
大龍忙解釋:“不是,沒有,我……我喜歡。”
“對不起舅舅,原來你跟我媽一樣,都不愛吃甜的。”
大龍哪舍得怪他,慈愛的摸摸他腦袋。這娃就是調皮些,倒沒壞心眼,在外頭還會幫著他,跟村裏那些真使壞的孩子不一樣。
最近的林鳳音,實在搞不懂兒子的笑點在哪兒,尋常一句話也會讓他笑得前俯後仰,板著臉道:“別囉嗦,吃完讓你舅舅去裝窗簾。”
誰知鴨蛋卻忽然道:“不用,早裝好了。”
“嗯?”
“真的,早上遇到叔叔的車,他去幫我裝的,我同學可怕叔叔了,哈哈哈……”又是一串莫名其妙不知笑什麼的笑聲。
林鳳音在他手背狠狠打了兩下,“好好說話,再給我嬉皮笑臉。”
鴨蛋艱難的把笑聲收了,對著舅舅擠眉弄眼,時不時肩膀抖動,表明他口服心不服。
林鳳音卻沒心思理他,隻是發自內心的感謝金珠。有些愛和關懷,是母親給不了的,尤其對男孩子。
下午三點不到,金氏的小夥子送來一遝材料,林鳳音仔細看過頂頂重要的合同和付款收據,標誌著銅錢巷7號從此刻起正式成為她的個人財產。
再也不用擔心會有人漲租,再也不會被斷水斷電,再也不用擔心門麵廁所不夠,一千多平方她愛怎麼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