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
傅晚亭神色不改,一字一頓:“當真,臣可對天盟誓。”
淩霄居高臨下定定看著他,片刻後道:“那好,既然你如此堅持,朕就成全你……”
“不行,哀家不能答應!”一聲高喝驟然響起,將淩霄的未盡之辭生生斷開。
隨著一陣“篤篤”輕響,盛裝華服的蘇太後拄著手杖一步一步緩緩入內,保養良好的端麗麵容上是壓抑不住的憤慨驚怒。
傅晚亭再次伏下`身來,“參見太後。”
淩霄麵色一變,忙上前扶住蘇太後,笑道:“母後,您不是已經歇下了麼,怎麼這會兒又來了。”
蘇太後並不答話,突然抬手摑了他一掌,厲聲斥道:“霄兒,你太讓母後失望了!”
這一掌打的並不重,卻足以令叱吒風雲的九五至尊驚愕萬分,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
安小滿醒來時,發現自己並未如預想中那般,被綁成粽子似的丟在一個陰森恐怖的囚室裏,旁邊站一個肌肉虯結麵目猙獰的彪形大漢,隨時等著有人一聲令下就對他大刑伺候。
與此相反,這是一間十分雅致潔淨的房間,略略掃視一眼,家具裝潢無一不佳,處處透著低調的貴氣,而安小滿本人也躺在一張雕花梨木大床上,身下鋪著精美的綢緞,就連身上原來破破爛爛的血衣也被換成了一套潔白柔軟的綢衣。
安小滿沒有立即妄動,繼續眯著眼睛裝成昏迷的樣子暗自細細感覺了一下,更加驚奇地發現自己手腳完好內息通暢沒有半點異樣,甚至連肩頭傷口都被包紮了起來,全身隻有因為先前打鬥時體力消耗過大而造成的疲乏和酸痛。
“你醒了?”
還來不及思考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麼樣離奇詭異的事情,安小滿聽到不遠處有個低沉清冷的聲音突兀響起,看來無法繼續裝暈了,隻得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準備隨時應對突發危機。
窗邊書架旁的暗影裏站著一個人,見安小滿起身,緩緩走了出來。
那是個年過四旬身形瘦高的中年男子,相貌清矍,鼻直唇薄,濃長的雙眉間有習慣性皺眉而形成的深深印痕。雖然穿著灰色的家常便服,整個人卻無形中透露出令人心折的肅冷威嚴之色。
安小滿緊緊盯著麵前的男子,一言不發。
男子對安小滿的沉默不以為意,接著說道:“還記得我嗎?四年不見了,你長高了許多。”
這句話男子說的冷靜平淡,但內容卻很溫和親切,好象閑話家常一般,安小滿皺眉,不答反問:“廢話少說,你這麼大費周章把我們抓來究竟想幹什麼?我舅舅他們呢?”
男子對安小滿的問題充耳不聞,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不問問我是誰嗎?”
要說安小滿現在不慌肯定是假的,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自己連同一幹親友全都為人所製,卻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高深莫測之人究竟有何意圖,這比動真刀真槍血濺當場還要讓人心生畏懼。
隻不過他向來膽大妄為率性慣了,當下從床上蹦下來,揚著下巴不耐煩道:“四年前我是不知道你是誰,現在知道了,你不就是謝明玉他爹麼?!我現在還明白了兩句老話的意思,什麼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兒子會打洞!”
男子對他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顯然有些意外,更為他的出言不遜以下犯上而麵露慍色,眉間皺紋頓時變得更深,“不錯,我就是謝明玉的父親謝棠,我想知道你從何得知這一點的,而且,既然知道我是誰,為什麼還敢用這種語氣與我說話。”
安小滿冷笑,“我好象就和令公子有過節,他打不過我回家哭著搬救兵也很容易理解。何況你們父子倆長的還這麼像,令公子好好□一下,再過二十年,說不定也像他爹一樣看起來這麼威風凜凜的。至於我說話的口氣,你這麼煞費苦心把我們抓來,難道我哭著哀求一句‘宰相大人高抬貴手’,你就真的能把我們給放了?”
謝棠眸中厲光一閃,臉色又暗沉了一分,似乎下一刻就要雷霆震怒發號施令治安小滿一個重罪。
安小滿也全身戒備,打算萬一情況不妙就真的犯上作亂挾持謝棠作為人質。他觀察了半天,從謝棠走路呼吸的動靜來判斷,此人武藝稀鬆平常,單打獨鬥的話,他應該能夠將他製服。
不料謝棠緊繃的神色很快放鬆下來,削薄的唇邊似乎還現出一絲可以稱為笑意的紋路,“說我們父子倆長相相似的人還真不多,你的眼光很獨到。不過,沒人跟你說過,你和明玉長的也很像麼?其實不光是長相,連脾氣都幾乎是一樣的,都是不服管教頑劣不堪。”
謝棠說著搖了搖頭,似乎對兒子的所作所為大感頭痛。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來遲了,這一章碼得我比宰相大人還要頭痛
本章未完,大家莫急,具體事情明天等俺交待清楚。
提前警告,俺要放天雷灑狗血了,大家自備避雷針和雨披什麼的防身,如果被雷被淋本人概不負責哦~~~
驚變(下)
紫宸殿內外宮娥太監早被遣散,宏偉壯麗的大殿裏隻有興朝當今身份最為高貴的三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