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給他,日後再差人送銀子過來罷了,若他執意刁難,哼,我倒要看看這大名鼎鼎的笑麵郎君有多紮手!”
有了師兄在一旁打氣,柳河果然覺得好像有了主心骨,不由得感激地看了眼韓九重。
用過晚飯,看看時候差不多了,柳河與韓九重走出了四海鏢局。
梨香院,聽名字也知道是個什麼地方,站在那燈籠高挑、朱閣綺戶的大門前,韓九重慶幸自己沒有讓柳河自己來,外表再打扮成男子,柳河到底也是個姑娘,獨自跑來青樓總是不妥。
門口迎客的鴇母見到二人,正扭著腰肢迎上來,內裏卻走出個年輕人,不動聲色地將女人擋在了身後,對著柳河、韓九重一抱拳,“柳公子,韓幫主,主子在樓上等候兩位呢,兩位請隨我來。”
柳河卻麵帶狐疑地停住腳步,“閣下是……”
“在下肖雲,二位是顧公子請來的客人,不是麼?”小雲又做了個請的手勢,率先走了進去。柳河聽他一說,也不再懷疑,與韓九重一起跟著上到了二樓。
原以為等在房中的人是顧小蟲,或許還有梨香院的姑娘陪著,不料進門之後,才發現屋中極為安靜,除了一位身材挺拔的錦衣公子負手立在窗前,再無旁人。
第78章 殺人條件
屋中之人自然是紀遠山。柳河卻不認識他,心裏立刻起了防備,隻是還不等她說什麼,紀遠山轉過身來,將手上拿的一隻信封對她晃了晃,“柳姑娘,別來無恙?”
“你是何人?”柳河已經看到對方手上拿的信封與上次顧小蟲幫她查明父母身世後所交給她的一模一樣,隻是這人卻很陌生,而且有種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人感覺不太舒服。
紀遠山微微一笑,“我是何人不重要,柳姑娘拿到想要的結果不就行了!顧公子最近另有安排,所以柳姑娘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了。”
這一次柳河沉穩了許多,沒有像上次那樣急不可待,她微微蹙起眉頭看著紀遠山,心中暗想此人多半也是蒼流的人,顧小蟲身份特殊,自然不可能每次都親自出麵,所以交待旁人過來也很正常。
房門開處,小雲從一個雙鬏青衫的小丫鬟手上接過茶盤,一言不發地端了過來,漸次為三人都倒了茶,又一言不發地垂手站在門旁邊,臉上不見任何表情,在這鶯歌燕語、無比熱鬧的青樓裏,此房中的安靜倒顯得不大正常。
柳河坐在紀遠山對麵的椅子上,看著他慢條斯理喝著茶,目光不由得再次落到他手邊的信封上,她輕咳了一聲,道,“閣下既然是蒼流的人,我便直話直說,上次那筆生意,我隻付了二千兩訂銀,還有一萬兩未付,但眼下我這邊出了點子事情,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銀子,所以希望蒼流能行個方便,先將查明的資料交給我,我可以立下字據,按時將銀子奉還,不知閣下以為如何?若閣下做不了主……”
“沒問題。”
“啊?”柳河本已做好了與對方討價還價的準備,不料自己話還未說完,對方竟一口應承下來,讓她差點沒反應過來。隻聽對方繼續說道,“顧公子將此事交給我,我便做得了主,錢的事情不成問題,誰都有不方便的時候,至於立字據也大可不必,隻要柳姑娘答應我一個條件,這個麼……”他用兩指捏起信封,“在下雙手奉上。”
“哦?什麼條件?”
“這個信封裏,有柳姑娘要找的仇家的身份姓名,以及事情的前因後果,即使柳姑娘拿來一萬兩銀子,也不過僅此而已,但是……”紀遠山好似變戲法一般從袖中再取出另一隻信封,“這個信封裏,則是此人府邸的詳圖,包括他寢室在何處,侍衛住在何處,晚間巡夜的人手路線等等,都有詳細標注,也就是說,我們掌握的信息,足以讓你不費吹灰之力便親手將仇家殺死。如果柳姑娘答應我的條件,所有資料全部奉送,那一萬兩銀子也免了,隻當蒼流和天龍幫交個朋友罷了,怎樣?哦對了,我提出的唯一條件就是,動手的時間、地點、方式都由我來定,也就是說,柳姑娘必須按照我的一切安排去殺人。僅此而已。”
柳河徹底愣住了,這個……叫做條件嗎?怎麼聽都好像是天上掉餡餅的意思,這人為何會提出這樣一個條件?
紀遠山似乎明白她在想什麼,淡淡一笑,道,“提出這個條件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我同此人也有仇,但由於種種原因,我卻不能親手殺了他,所以想和柳姑娘聯手,我出謀,你出力,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大家都好。”
這個理由聽起來還算合情合理,柳河在心中快速盤算了一下,反正都是報仇,用什麼法子殺人又有何區別?師兄是天龍幫的副幫主,不能因為她的私事一直耽擱下去,能夠早早了結此事是最好的,還有銀子的問題……總之,答應此人的條件怎麼看都是一件有利無害的事情。
想到此柳河看了一眼身旁的韓九重,韓九重微微點了點頭,於是她對紀遠山道,“好,我便答應你的條件,但你要盡快安排,我們沒空一直等下去。”
“哈哈,這個完全沒有問題,因為在下已經把時間定在了後日,也就是正月十五的晚上,因為我們要殺的人就在京城,眼皮子底下,至於具體如何安排麼……柳姑娘先看看這個,我們再細細商議。”紀遠山說著,把第一隻信封遞給柳河,自己從第二隻信封裏取出一張畫得密密麻麻圖,鋪開在小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