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驚醒。
“真是沒想到,剛才還那麼聖潔的白靈山現在居然妖氣衝天……”邪見遠眺著山的方向喃喃著:“難怪殺生丸大人老想進去啊,這迎麵撲來令人感到惡心的邪氣,不就是奈落那個家夥的嗎!”
終章
白靈山邪氣浩蕩,屬於奈落的氣息噴薄而出。而最先邁動腳步的並非殺生丸,而是櫻塚陌。
他敏[gǎn]地嗅到了消失已久的久美子的氣息,桔梗犬夜叉那幫人似乎也在,還有,落曉,哦,不,現在應該叫真山理央。
櫻塚陌快速地移動著,眼神掠過枯萎的樹木,準確的找到那個窈窕的身影。
【那又如何?我與妖魔為伍又如何?至少奈落大人能夠幫助我,而你,櫻塚陌,隻知道站在一旁看著好戲。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
櫻塚陌硬生生站住腳步。隔著一段距離凝神眺望著那個衣袂飄飛的女子。
久美子的眼神狠厲而毒辣,完全不能令人把她與曾經那個掛著甜笑的女孩聯係起來。她站在真山理央的身邊,正對著持弓而立的桔梗。巫女大人臉上的表情依舊毫無波瀾,唇角卻掛著一絲血絲,她就這麼站著,讓人感到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亂的鎮定。
久美子身上的妖氣淩亂而陰暗,她似乎注意到了櫻塚陌的視線,偏過頭,對上了他的視線,少女清亮的瞳孔微微一閃。隨即她移開視線,再次將注意力投放到桔梗身上。
“這最後一擊,結束吧。”
然而,桔梗並不見絲毫的慌亂,她甚至沒有移動腳步,視線緊緊網著久美子的臉,似乎想要在她身上找出些什麼。
久美子手中的細刀狠狠刺向桔梗,電光火石之間,一隻羽箭流轉著淡紫色的靈力,不帶一絲聲音地劃破空氣,直直射向久美子的後背。
“不——”
真山理央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快速移動身體想要救下久美子,然而他的速度始終慢了一拍。鋒利的箭尖刺進了久美子的背後。她的動作僵硬著,然後慢慢地倒下。
伴隨著真山理央不甘的長吼,櫻塚陌快速上前伸手接住了久美子。
昔日純真的少女躺在自己的懷裏,那雙眼睛空洞而失神。
其實櫻塚陌早就看到了,在這片戰場後方,急匆匆乘坐雲母飛來的戈薇,朝著久美子舉起了弓。
戈薇快速地從雲母上跳下來,扶住桔梗,“你沒事吧。”
桔梗搖了搖頭,視線盯著久美子,低低地說:“做得不錯戈薇,她身上的四魂碎片被淨化了。”櫻塚陌低著頭,看著久美子逐漸回神的目光,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直到久美子喃喃地開了口。
“我……竟然被仇恨支配了那麼久麼。”她的視線射向桔梗,蒼白的唇挽起一個淡到透明的笑容:“抱歉巫女大人,我知道我本沒有這個資格去恨你,但是一想到再也不能回到原來的生活,我的心裏就有一股怨氣,而正是這種怨氣把我深深鎖在了地獄中不能解脫。”她的視線移到櫻塚陌臉上,卻是再也沒有力氣了,就連唇角的苦笑都不能支撐:“櫻塚陌……大人,這樣的……久美子,讓您感到很……很苦惱吧。”
“現在我終於……終於可以放下了,我突然覺得……很輕鬆。”她停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卻越發無力,靜悄悄的,所有的人都在聽她斷斷續續的訴說。
“理央,”她望著那個涕不成聲的男子,想要伸手摘下臉上的麵紗,卻根本沒有力氣抬手,櫻塚陌伸出手,替她把麵紗摘了下來,下半部分的臉帶著灼燒的跡象,醜陋難堪。
真山理央看著她醜陋詭異的麵容,震驚地得回不過神來。
“看到了吧……理央,我早已不是……以前的久美子了,你……也可以不用在心存執念了,把身體……還給它的主人吧。”
久美子的身體已經開始風化,碎成細細的沙土被風吹散開來,久美子用盡最後的全部力氣,把她人生中最後一個笑容留給了櫻塚陌,雖然笑容在那張如同鬼刹的臉上顯得極為駭人,但櫻塚陌卻從險些迷失在這笑容中,他仿佛穿過了歲月,回到了很久以前,在一個無名的村莊裏,一個名叫久美子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爬上一棵桂花樹,少女清麗的臉龐在滿樹桂花的映襯下格外嬌小美好,她笑著像他打著招呼,卻不慎從樹上落下,驚叫一聲,帶起幾片桂花,像是跌落凡塵的精靈,就這麼直直的落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