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跟你說過嗎?我一老戰友,他外孫女兒就是電視台播新聞的。”
聽見老爺子的話,許蟬音輕笑了下,剝著雞蛋,漫不經心地說到:“都跟你說多少遍了,她不是主持人。”
這牛真是越吹越厲害了。
以前她不知道的時候倒無所謂,去年她見著本人了,所以問了下,人並不是什麼主持人,是電台裏的財務。
許老爺子傲嬌又好麵子,臉不紅心不跳道:“你甭管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吃你的飯。”
“吃飯不許說話,什麼壞習慣啊。”
許蟬音知道,老爺子是說不贏了,所以開始耍無賴。她也就給老人家留點麵子,算了。
盛池是最喜歡看他倆鬥嘴的,家裏人都怕老爺子,也就這丫頭敢和老爺子頂嘴。
偏偏兩人都是傲嬌的主兒,畫麵有點好笑。
“你吃個早飯,傻笑什麼?”許老爺子見盛池一個人笑得那麼開心,手指扣了扣桌麵,出聲問到。
這小子看著跟以前一樣,有點傻,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摔跤磕著腦子了。
盛池癟癟嘴,低頭吃東西,不跟他一般見識。
吃過早餐,許老爺子也不讓他倆閑著。
許蟬音陪著老爺子出去遛彎兒,美其名曰是鍛煉身體,實則老爺子是為了炫耀。
他家孫女兒,多漂亮,多優秀,傳媒大學的碩士!逮著人就說。
盛池就慘了,鍾老師去買菜了,他被留下來打掃衛生。幹苦力。
這就是家庭裏的區別對待。
醫院。
15床的李達昨晚去世,今天一早,李小嵐就來找喬文文開死亡證明。
這會兒剛交完班,科裏的醫生們都在,大家都在看在床病人的檢查結果、下醫囑。
李小嵐還是以往的穿著,白色t恤,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喬文文一直以為,他是個窮人,家在農村,也沒背景,上學那會兒省吃儉用。現在工作了,也沒房沒車。
已經算是慘的了。畢竟他以前的那些同學,搞金融的、it的,自己當老板的,都比他現在過得好。
可是當他看見李小嵐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上學那會兒算是幸福的了。
至少,父母都在。
喬文文把開好的死亡證明給她,卻看見小姑娘黑眼圈很重,眼睛也布滿血絲,看上去很疲憊。
“把你爸送去火化以後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不是要高考了嗎,得休息好。”
距離高考隻有幾天了。
李小嵐聽見喬文文這麼說,點點頭,眼眶卻又紅了。
喬文文不想把氣氛搞得這麼悲傷,他扯開話題,又問到:“你打算考哪所大學?學什麼專業?”
小姑娘搖了搖頭,她還沒想好,大學現在對於她來說好像變得很遙遠。因為,她根本沒有上大學的錢。
她看著麵前的喬醫生,對著他鞠了個躬:“喬醫生,謝謝您盡心盡力為我爸爸醫治,謝謝您給我買了一周的早餐。”
聞言,喬文文看向不遠處的傅時清,口開道:“早餐是傅醫生讓我給你買的。你應該謝謝他。”
“你父親每天的醫囑和治療方案,都是他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