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老大把飯卡交給了他。
李小嵐順著喬文文的視線看去,而後,她對著傅時清的方向鞠了一躬,眼中含淚道:“謝謝您,傅醫生。”
“謝謝,謝謝你們所有人。”
她這話說得很大聲,辦公室裏的醫生幾乎都聽見了。他們停下手裏的事兒,看了看傅時清,又看向李小嵐。
傅時清抬眸,見喬文文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他卻依舊沒說話,隻對著那小姑娘點了點頭。清冷的眸子比以往要柔和些,卻也不過是一瞬間。
他之所以會幫她,是因為喬文文實在聒噪,最重要的,是因為許蟬音和她節目裏說的那些話。
小嵐不知道,其實,很多人都在幫她。
她抹了下眼淚,盯著手裏那張死亡證明書,吸了吸鼻子道:“喬醫生,我想報考醫學類的專業。”
喬文文恍然抬眸,他是第一次在病人家屬這裏感到欣慰。這一瞬間,仿佛之前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煙消雲散了。
“加油。”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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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蟬音上午陪著許老爺子去遛彎,下午就沒見老爺子人影兒了。
隔壁張爺爺也說沒見著他人。
給他打電話,說是去找個朋友。搞得神神秘秘的。
不過也好,許蟬音這會兒得了空,專心找下一期節目的素材。貼近生活題材的節目,是要融入生活的。
許蟬音去了小區的涼亭,小區的大爺大媽們經常坐在這兒擺龍門陣,搖著蒲扇喝茶。
有老年人的地方就有故事,家長裏短,傳奇八卦,還有早年間那些吃苦的經曆。
高大爺一家就住許蟬音他們家樓上。老大爺今年有七十歲了,剛過完生日,家裏是做化肥生意的。
他頭發發白,體型微胖,紅光滿麵的,穿著紅色的背心t恤,腳上踩了雙牛皮涼鞋,特接地氣。
高大爺性格開朗,喜歡笑,耳朵有些背,所以嗓門兒挺大。
他見著許蟬音,樂嗬著道:“音音啊,上回你節目裏的那個小姑娘,你們做跟蹤報道沒有呀?她爸爸現在怎麼樣了?”
許蟬音知道他問的是誰,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你們電視台不也有播新聞的嗎?怎麼不做個跟蹤報道?”
許蟬音:“高爺爺,我們是電台,不是電視台。”她每次都耐心解釋,但高大爺每次都會說錯。
“哎呀,都一樣。”高大爺搖著扇子,突然又問到:“音音,你說我這樣的能上節目嗎?能不能給你們打電話?”
“你高爺爺我,也是有故事的人嘞。”他這話一出,周圍其他老人家都在笑他。
大抵是覺得他在開玩笑。
許蟬音也不願打擊老人家:“您試試運氣吧,我們都是隨機連線,當然您也可以給我們寫信的。”
“那我明天就寫一封,你能幫我對著你們那個廣播念出來嗎?”
許蟬音:“……”這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這時,一道溫潤熟悉的聲音傳來,幫她打破了尷尬。
“原來你在這兒。”
“富貴兒今天蔫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