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們的。。。”
“我出去一下。。。”一直沉默著的禹哲，握緊的拳頭關節發白，他深吸了一口氣，連外套都沒有拿便向外跑去。
“禹哲！”大東喊了一聲卻留不住他，跟大家頷首點頭也跟著跑了出去。
阿扣看著他們的背影，難過地撲進了修的懷裏。
“藍姨。。。”除了歎息，吳尊的心底隻剩下無力了，“情況真的這麼糟？”
“沒有辦法阻止嗎？”亦儒期待地看著心湄。
“如果有。。。”不忍看著他們的期望，心湄偏過頭去，“你們覺得我會不說嗎？”
“藍姨。。。”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間裏麵出來的亞綸站在了大家的背後，泛著濕氣的眼眸隱忍著不安，“禹馨還有多少時間？”
“我不知道。。。”短暫而無望的等待著永久的沉睡，這無力回天的劫數，為什麼要讓她視如己出的禹馨來承擔，“不知道。。。”
永遠，到底有多遠？
四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除了輪流守著禹馨，大家都開始尋找留住她的方法，但是兩族幾千年的死鬥和詛咒，豈是他們區區幾個人就可以輕易化解的？
“禹馨。。。你起來了嗎？”敲了幾下門沒有得到回應，禹哲徑直打開門走了進去，“禹馨？”
禹馨抱著自己的腿，下巴抵在膝蓋上，眼睛望著一個方向，靜靜地坐在床上。禹哲的眼神瞬間閃過濃烈的悲傷，她什麼都不問，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的禹馨，要比過往的任何時候都要隱忍，她已經不會再大聲地嗬斥著命運的不公，她已經學會逆來順受地等待著無望了。
禹哲慢慢地走了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禹馨抬起頭，對著他淡淡地笑了，“哥。。。今天好安靜哦。。。”
間隙的時間越來越短，失去聽覺以後的第三天，禹馨已經看不見了。
17
禹馨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光彩卻不再，失明以後，她的不安就越來越強烈，沒有人知道，她還有多少時間。
“哥，小時候我不肯睡覺，你總是這樣抱我的，你還會唱歌給我聽，”禹馨窩在禹哲的懷裏，臉上明明在微笑，禹哲看著卻想流淚，“我還記得那些歌，我們一起唱好不好。。。”
“好。。。”禹哲把禹馨的手指移到自己的唇上，讓她感覺到自己的應允，然後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壓抑著情緒的波動，故作輕鬆地緩緩唱了起來。他輕拍著禹馨的後背，安慰她入睡。
造飛機，造飛機，來到青草地。
蹲下來，蹲下來，我做推進器。
蹲下去，蹲下去，你做飛機翼。
彎著腰，彎著腰，飛機做得奇。
飛上去，飛上去，飛到白雲裏。
“禹馨。。。你睡著了嗎？”小聲地詢問著，感覺到禹馨平穩的呼吸，禹哲才小心翼翼地幫她蓋好了被子，起身離開，關上房門以後，眼淚終於克製不住流了出來。
而那一門之隔裏的女孩，眼睫毛輕輕地煽動了幾下，眼睛慢慢地睜開了。
哥，你知道嗎？我的世界好黑好安靜，我好怕，最後什麼感覺都會失去；我好怕，我連你們的溫暖都感覺不到了；我好怕，連你們抱著我，我都不知道了。
她緩緩地坐了起來，眼淚順著流了下來，卻在即將離開臉頰的時候，被溫柔地抹去，“哥，是你嗎？”
“是我。。。”亞綸把禹馨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不閉上眼睛，你怎麼會睡著？”
“我現在。。。”禹馨勾起嘴角，臉上隻剩苦澀，“睜著和閉著，又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