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到處都是被戰火席卷後留下的痕跡,原來繁榮的邊陲小鎮,早已不見曾經的繁華。
孟凡一襲黑衣,烏黑的頭發隨意的披在肩頭,單薄的身體隨著風兒搖動,仿佛隨時都會被吹走。
踏入小鎮的城門,一股陰森的氣息迎麵襲來。滿眼望去,全是殘垣斷壁,甚至在各個角落裏麵還有著尚未完全腐爛的屍身,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零星的人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卻對所有的一切視而不見,似行屍走肉,對所有的一切不聞不問、習以為常。
“一算知天命,二算知未來,三算天地崩,四算水倒流。這位小哥,老道看你印堂發黑,雙目無神,唇裂舌焦,元神渙散,煞氣凝聚於胸,厄運纏身,實乃大凶之象,不如聽貧道一言,由此宏運大發,體健神清、消災避禍,都包在我的身上。”一個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道手持“仙幡”,朝著迎麵走來的孟凡說道。
“小哥,你可別聽這牛鼻子老道胡吹,他來到這裏已有月餘,上當受騙者數人,不如小哥到我們店中歇歇腳,去除一身風塵後,繼續上路。”
孟凡尚未開口,一個小二打扮模樣的人,殷勤的來到孟凡身前,很自覺的擋住那個道士,對孟凡說道。
時隔月餘,聽著店小二的吆喝,孟凡似乎又回到那個懵懂的少年,匆匆一人離開天璣門,遭遇黑店的狀況。隻是孟凡早已不是那個青澀少年,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輕微的揚起頭顱,“小二,小爺要打尖住店,你這可有上好的客房”。
店小二聽到孟凡的回答,心中不免一陣得意,朝著老道挑了挑眉,張口答道:“小哥,您請,本店已給你準備好上好的客房,上等的酒菜。”
回過頭來的小二,猛然看清孟凡的嬉笑的麵孔,不禁一愣,“血,血,血煞?你不是死在蠻夷之地的深處了麼,怎麼,怎麼,還活著”。
“鬼,鬼呀!”小二一聲驚叫,跌跌撞撞的朝著客棧跑去。
孟凡瞅都沒有瞅店小二一眼,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鬱,“想不到堂堂宜長山秦家的太上長老,如今竟然也幹起了坑蒙拐騙的勾當,真是想不到啊”。
自店小二喊出血煞的時候,老道的臉色就一片陰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能幹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天意難料啊!”
老道搖起手中的“仙幡”,一聲“小友珍重”,便自顧往前行去,看他樣子,是打算離開這邊陲小鎮,另尋他處留身。
“想走,你以為你能逃出本姑娘的手掌心麼?”一支黑色的魔笛,迎著老道的後腦勺直直的劈下,在老道錯愕的眼神中,魔笛將老道的身子劈成兩半,倒在地麵。
猩紅的血液飛濺在孟凡身上,將他黑色的衣服染成暗紅色,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搖曳著從遠處走來,撿起地麵上的魔笛,插在腰間,掏出一個青褐色的葫蘆,口中一聲輕叱“收”。
在拘魂訣的作用下,孟凡可以清晰的看到,老道的魂魄剛從肉體中掙紮出來,準備升上半空,進入輪回。可在青褐葫蘆的作用下,老道的魂魄不甘的怒喊著朝著葫蘆口飛去。
孟凡悄然張開手掌,黑色的細線從指間彈出,朝著老道的魂魄飛去,“道友絕世芳華,年紀輕輕就作出如此傷天害理滅絕人寰之事,恐有不但吧”。
“本姑娘做事,從來不需要人評論,也輪不到你這小小破魂期修士來指手畫腳。”青衣女子話尚未說完,手中的魔笛就朝著孟凡當頭斬下。
魔笛未至,簫音先行。孟凡隻感覺到腦海嗡一聲作響,大腦一片空白,似乎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敲在腦袋一般。
青衣女子一聲譏笑,手中的魔笛毫不留情的斬在孟凡腦門。隻是她預想中孟凡身體兩分,就此倒地的場景並未發生,反而魔笛與孟凡腦門接觸的刹那,傳出一聲金屬摩擦的響聲,將她的魔笛,輕巧的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