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服一出聲兒,陸嶼就覺得自己該去買彩票了,這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徐大少。

不過陸嶼一開始真沒打算要半路殺出去,直到花襯衣的刀子要砍到黑西服身上時,陸嶼權衡了下利弊才一腳踹了上去。

也許老板會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不計較中午那檔子破事了。

徐行簡沒想明白陸嶼是怎麼冒出來的,不過也不重要了,反正他都跟著陸嶼跑了一路。

轉到個沒人的路口確認小混混們沒拿著刀子追上來陸嶼才氣喘呼呼的停下,“喂,你沒事吧。”

徐行簡從陸嶼熱的跟滾油似得的手裏抽出胳膊,仿佛慢一秒都得被燙個體無完膚。他是有點兒累,不過絕對沒有陸嶼模樣狼狽,一腦門兒的汗,頭發貼到臉上本來看起來還不壞的樣子倒像隻落到水裏的小狗,隻剩下淚汪汪的兩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從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有病”,徐行簡又對陸嶼說:“比你好點兒,我說怎麼又是你啊,你從哪冒出來的?真不會看形勢。”

陸嶼捂著心口抬起頭瞪徐行簡,“我不會看形勢,是我救了你好吧,要不是我無影腿快,你那點錢的手就廢了好吧?”

“無影腿?你還真會抬舉自己,要不是你半路出來我就收拾他們全進警局去。得,這兩天我倒黴,遇上你就沒好事兒。”徐行簡聳聳肩抬腿就走。

“啊喂,你給我站住,”陸嶼的肝火“騰”的躥了老高,“我救了你,還成我的錯了啊,你這人怎麼,那啥,哦,忘恩負義,對,就是忘恩負義!”

徐行簡回過頭,拍拍陸嶼肩膀,“我要是忘恩負義你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我相信你知道我是你老板吧,對了你哪個部門的,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知道知道,徐大經理嘛,誰不知道你啊,等等,你剛說什麼?你意思是我明天還可以去上班?”

“明天可以,後天不一定哦。”徐行簡整理整理疾跑弄皺的西裝,轉身消失在街燈微弱的光照不到的陰影裏。

“嗤”,陸嶼撇撇嘴,“不一定哦,還哦,裝什麼裝。”

不過想不到的是,西裝革履的身材在路燈下還挺直溜的,剛跑起來也不帶喘兒的,是比自己強了那麼一丁丁點。

陸嶼亂七八糟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來飛胖被他弄丟了。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陸嶼沒接到解聘通知,接下來的幾天也什麼事情發生。經餐廳一出戲,部門裏的人倒是都記住了陸嶼這個人,經常就三個兩個聚在一起說陸嶼這人怎麼怎麼樣,各種版本綜合起來就是:

“有點二。”

小如把文件夾摔到陸嶼桌上,“不過你也不用想太多,畢竟一般人幹不出你那一岔來。”

陸嶼翻開文件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批注立刻痛苦的合上,“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朵梨花壓海棠的形象啊!全讓徐行簡毀了!恨死他了恨死他了哎呀人家好討厭徐大少哦!”

小如抽出手裏一本厚實的文件一下子糊了上去,“我讓你二!”

“好痛!哎,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晨昏三炷香供著徐行簡大少爺啊,為了他大發慈悲不把我掃地出門。”

“那倒不用,徐大少忙著新項目,據說在和咱們死對頭輝煌房地產公司爭一塊價值八億的地皮,人家沒空來理你這種小混混。”

陸嶼指著小如控訴:“你傷害了我幼小脆弱的心靈!”

“行了,別浪費時間了,趕快改計劃吧,我還等著給你存檔呢。你們頭說了,下班之間交不上文件扣你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