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馬路上飛快的行駛,風揚起徐行簡的短發,他一絲不苟的握著方向盤,有時候會扭頭看陸嶼一眼。

這真是個叫人感到複雜的娃,徐行簡從心底發出感慨。

陸嶼這時候卻用胳膊肘擋著臉,眼睛從他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瞟著他。可怎麼瞟也看不出人家的心是怎麼做的,也不知道說句話到底是幾分玩笑幾分認真。

看起來那麼認真,可誰知道是不是在心底裏都笑開懷了,十個商人九個奸,徐行簡肚子裏有沒有花花腸子,會不會是唯一不奸的那個。

陸嶼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徐行簡什麼人,跟他都沒關係,他是個好老板,就足夠了。

旁邊一輛大奔趁著紅綠燈交換,一個油門從陸嶼他們車子邊上拐了出去,幸虧徐行簡技術過硬,方向盤轉的夠快,有驚無險躲過去,陸嶼才後知後覺的問:“這路不是去工地的?你這是去哪?難道你要把我賣了?拐賣兒童可是犯罪的!”

“你?兒童?”徐行簡搖搖頭,“就你那奇Θ

部長是個四十多大肚子的男人,開會的時候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從南扯到北,又從東聊到西,有的沒的說了一個多小時。

陸嶼開始打哈欠,並且開始反思自己跑飛機場去是不是腦子被漿糊糊死了,徐行簡這會在飛機上該肆無忌憚的笑瘋了吧。

得,反正打從一開始買辣椒醬那事兒起他在徐行簡跟前麵子就跟塊紗布一樣,可有可無。

前些日子陸嶼開始跟著徐行簡跑腿給他打小工,日子變了個滋味,有點甜有點酸還有股陸嶼不知道的新鮮勁兒,反正他愛冒冒險,嚐嚐新鮮滋味,那味道挺像昨兒晚上一起在辦公室偷吃銅鑼燒。

昨天晚上徐行簡舉著一個問陸嶼:“搶答,小叮當最喜歡什麼味道?”

“綠豆,啊不是,紅豆,是紅豆味。”

“太慢了,綠豆給你,紅豆是我的。”

“逗我玩是吧!”陸嶼報仇似地一口咬下綠豆味的銅鑼燒,嘴裏含糊不清的嘟囔:“你還知道小叮當,行啊。”

“我也是看聖鬥士長大的……”

“我現在還看,你說他連載了這麼多年了怎麼畫風就沒點進步呢?真愁人。”

“哈哈,我小時候特喜歡看動畫片,不寫作業的看,後來被老爸知道了就狠狠打了一頓,疼的我再也不敢光天化日看了。”

“真的?”陸嶼幸災樂禍的盯著他問:“你這樣的小少爺也被打過?有戰鬥痕跡曆史遺跡沒?給我瞅瞅唄?”

徐行簡聳聳肩,把襯衣袖子挽起來給陸嶼看,“我爸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從小到大我沒少挨過打。你瞧,胳膊肘這還有個疤,有一年我花了好多錢買了個破遊戲機,就為了到同學麵前炫耀,老爸就拿著那遊戲機摔到我身上,在胳膊上劃了個大口子,血流了一大灘。”

陸嶼摸摸自己的胳膊肘說:“我覺得吧,你老爸是教育你,為你好。我長這麼大連老爸什麼樣都不知道。”

“你爸他……”

“我爸和我媽就是個悲劇,就一無趣的愛情故事,你想聽嗎?”

“想。”

陸嶼深呼吸了一口氣,擺開架勢,慢慢呼氣後吐出一句:“你想聽我還不想說了。”

徐行簡正認認真真的聽著,陸嶼吐出這句話後他二話不說把手裏的半個銅鑼燒全塞進陸嶼嘴裏,等著陸嶼嗆到地上去一臉告饒的表情時,才解恨的賞了陸嶼罐咖啡。

“我說你整天喝咖啡不膩啊?”陸嶼兩三口解決了一大杯咖啡把自己弄順氣後開始研究這罐速溶咖啡。

“提神唄。”

“這玩意喝多了不好,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不過從出去上學的時候就經常熬夜,天天喝咖啡就依賴上它了,水什麼我現在連喝都不喝。”

陸嶼知道徐行簡喝咖啡很凶,基本上不加糖,拿咖啡當白開水喝,“早晚喝死你。”

“我又不是嗜酒,沒那麼嚴重,你放心好了,死不了的。”

“嗤,隨便你,我才懶得管,你愛喝咖啡是你家的事,死了也埋不到我家墳頭上。”陸嶼沒好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