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討好的意味。

陸昭扭頭,一擺手讓侍從退下,自己邊整著領子邊漫不經心的道:“既然上頭放咱們一馬,咱們還不趕緊知情識趣的走為上策,東盛宅也要著手賣了,我去上房與大郎幾個商量商量。”說著走到添香跟前,戲謔性的勾了她的下頜,低下`身子湊上去親親熱熱的裹了一口,“吧嗒”。

添香紅著臉帶笑不笑,彆彆扭扭的往旁邊偏了偏頭,陸昭也不在意,在她臉頰上吹著熱氣,低低道:“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你再睡會兒,醒了讓人端飯菜來用,千萬別不吃,對身子不好,為夫的還等著你給生個大胖小子呢。”

“滾!沒一句正經的。”待陸昭站直了身子,添香才覺出他態度曖昧,花拳繡腿的想上去也已經晚了,陸昭笑咪咪的望著她,眼底眉梢全是暖意。

怎麼辦,她和陸昭真是前世今生的冤家,很多事,隻要與他纏在一起,就是想理出個頭緒都不成,那股子在年少時嘗過的甜蜜又在心頭層層漾起,陸昭的笑容感染了她的心情,不覺間也笑意盈盈起來。

陸昭去找陸禮等人商量舉族遷徙的事,女帝的意思很明確,不允許他們去北國落腳,那就要另找地方,陸昭一想起女帝的話,眼底翻騰起莫測來,腳步不由的加快。

東盛宅?前廳。

“你是說你故意提了提北國,女帝果真未應允?”陸喬重複著陸昭給出的資訊,本來聽說能舉族離開略略放鬆下來的心又提了上來,早幾年他們陸家就往北國伊娜城打理人脈關係,重組陸家商業網,可如今女帝一句話就給斷了,怎麼辦好?

陸燁亭陰沉著臉,鼻端輕輕哼了一聲,並不插言。

陸禮手裡掐著白瓷茶盞,手指似無意的摩挲著細瓷的細膩,眉頭輕蹙,深邃清冽的眼隱隱藏著洶湧之色,轉瞬,顯出破釜沉舟之意,就見他把手裡的杯盞往桌案上一放,站起身道:“既然二郎試了女帝的意思,咱們隻能往西域去,中原不能留了。”

“說的不錯,隻是咱們這麼大一家子,誰走誰不走,當初要把生意之重挪到伊娜城去,族裡的幾個長輩已經很不悅了,這次乾脆要到完全沒有根據的西域去,不知道要怎麼鬧呢?”陸喬也站了起來,額角上蹦跳的血管能看出他很頭痛。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笑聲,幾人扭頭,老觀主與柳氏同時出現在眾人麵前。

柳氏笑的有些靦腆,她一向是落落大方的人,不免讓人詫異,幾人見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都自覺地挪開視線,隻看老觀主。老觀主笑著拍了拍柳氏挽著她的手,柳氏臉一紅,鬆了手,走到主位旁邊的座坐下,老觀主理所應當做了主位,下首是陸禮、陸燁亭等人。幾人再度坐好,老觀主笑嗬嗬的開口道:“想當初陸家祖先也是借著開國太祖的恩澤掙下後世家業,你們不缺手不斷腳,且個頂個的都是人尖子,何愁陸家輝煌不再起?”

雖說是安慰的話,不過幾個人畢竟都是有真本事的,倒不擔心別的,隱隱的,都防著女帝留有後手,老觀主豈會不知,遂道:“給她國璽,還想怎地?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我們手裡還有個瑾樂。”

“瑾樂那小子呢?”陸昭早就想問了。

陸禮接話道:“我把他安置在密室了。”瞥了陸昭一眼,“如今正是眾誌成城之際,有些事,你……你要懂輕重。”

話音一落,其餘眾人都朝著陸昭瞟了一眼,不過幾人又像是約好了似的快速的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繼續做沉思狀,等著陸禮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