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3 / 3)

『一個是喜媚,一個是琵琶——咱們還是往樓下走走吧。』旁觀的哪吒從兩人的對話中得悉了她們的身份,用傳音術招呼了金吒一聲便往樓邊走;踱了好幾步後發現哥哥沒有立時趕上,有些詫異地側起了腦袋:『你還愣著幹嘛,咱們得找妲己——不、是玉瑚去。你不會是想留下來看完吧?』

『看、有什麼好看!』金吒有些惱怒地緊趕兩步,原本略略呆滯的目光終於恢複了清明,『隻是、隻是她們明明都是女子,怎能、怎能——』

『這有什麼,兩個美女在一起總比美女與糟老頭子的組合養眼些;當然兩個帥哥也可以。那部漫畫叫什麼來的?可惜我隻看到一半。』哪吒有些遺憾地眨了眨眼睛,『不管對方是植物還是動物、是男的還是女的,隻要知道那個人就是自己心裏的唯一就好,其他的完全無所謂——大概是這麼個意思吧,我記不清了。』少年輕輕鬆鬆地跳下幾道階梯,黑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有一種無聲的妖嬈。金吒嘴唇微動正想說些什麼,發現哪吒背心一挺僵在原地,連忙上前輕輕扶住,掌心與其臂膀一觸,輕顫著往後縮了一縮。

順著哪吒的視線看去,寧謐的月色透過垂地的帷紗,清清靜靜地落在一名宮裝女子身上,長發委地,秀美的側臉上有著一種令人難以直視的莊嚴。她膝上擺著一張瑤琴,弦柱上有些異色斑紋——女子一雙纖手有些詭異地隻在那些暗斑上飄移浮動,卻不去碰觸那幾根繃緊的絲弦。

在原地怔了半刻,哪吒忽略了不遠處的大床上有一個人影正在發出輕微鼾聲,解開施展在自己身上的隱身咒,從牙縫裏輕輕道出了兩個字——“玉瑚?”宮裝女子慢慢側過臉來,雖然麵貌與哪吒夢中一模一樣,黑眸中卻一片漠然,“靈珠——師兄?”她的雙眼眨了一眨,像是輕風吹動了草葉,不是葉子在動而是風兒在動。“靈珠——師兄……”眨到第四下時,死水中央終於漾起了一點微瀾。“師兄,我——”大滴大滴的淚水突然從她頰邊滾下,仿佛堤壩被累積了數十日的暴雨衝垮,一發不可收拾。

“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玉瑚雙手一壓,死死按住了琴弦,瞬間便有鮮血慢慢從她指下洇出,與淚水混在一起滴在琴麵上。“我該聽你的話,永生永世不入朝歌的,便是拚得惹娘娘震怒,也不該入朝歌的……”

“我曾經——”玉瑚這一番話在哪吒腦中惹出一串火光,他慢慢走上前去抬起她染血的雙手,背心緊了一緊,“是了,我是同你說過這句話。”少年有些悲涼地震了震雙肩,“我說過的——雖然世上不止你一個九尾狐妖,可自從你化形之後我便知道她會挑你的……”

“因為我一直憧憬娘娘,便長成這張臉麼?如果不是這張臉——”玉瑚雙手一縮,鄭重地將瑤琴放在桌上之後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頰,用指尖鮮血將唇角忽而漾起的淺笑染出幾分詭異;而後十指一長,突然多出來的寸長尖甲便死死紮入嫩肉,割開道道深痕——隻是甲尖剛剛離開下巴,那綻開的血肉便自行慢慢愈合,幾秒鍾後除了點點紅血之後便看不出什麼疤痕。“看啊,靈珠師兄,”她猛然從座椅上站起來,雖然動作魯莽,卻絲毫沒有減損整體的美貌氣度。“這張臉——就是這張臉——”無數詞語哽在她喉間,雖然堵得發硬生疼卻無法道出;玉瑚隻是死死地盯著哪吒,好像這樣就能讓他明白自己心中的苦楚。

“我們走吧,隻要和我在一起,女媧就不會再來逼迫你做那些違背你本意的事。”完完全全記起往事的哪吒咬了咬牙,緊